稷下学宫,有朋居。

此处乃是稷下学宫用以接待贵客,会见宾客之所。

此时的太师董祝正端坐在梨花木椅之,身穿着朝服,手捧着一杯香茗,神神在在地品尝着手中的极品龙井。

“孤的这些个皇子,太师看好哪个?”

坐在首的明德帝,放下手中的香茗,平声问道。

语落惊雷!堂下的一众皇子听闻此言,心中皆是一震,纷纷抬头看向了那自顾品茶的老人。

太师董祝,可谓是儒家贤者,引领了北离王朝的浩然之风。

故而,每当进殿议事,都享有赐座的特权。

对此,诸多皇子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天下皆知,太师为官清正,从不涉及党争,明德帝此言却是不由值得他们深思了。

“呵呵呵……陛下的诸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哪里轮得到老臣来评头论足!”

“哈哈哈!无碍,玉不琢,不成器。太师只管代孤严厉管教,今日不谈国事只论家事!”

“方才太师对于他们的答案可还满意?”

明德帝抿唇一笑,扫过在场众人,继续问道。

太师抚须长笑,将在场的皇子眼中的神色尽收眼底,呵呵笑道:“呵呵……若说老臣对哪位殿下的答案满意,老臣的想法与陛下的一样!”

此话一出,太师的目光掠过了明德帝身侧恭敬侍立,几乎将身子陷于黑暗之中的人影。

“哈哈哈!太师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滴水不漏啊!”

明德帝无奈,只得笑笑作罢。

太师为官多年,宦海沉浮数十载,依然能够涛声依旧,自然不仅仅是因为其为人,而是在于其之处事。

言语之间滴水不漏,又将话头抛给了明德帝。

“当今之世风云变幻,不知,太师是否可在那集贤堂中替孤觅得了良才美玉?”

明德帝见此只好又转开了话题,诸多皇子闻言,刚刚落地的心又不禁悬了起来。

太师闻言正要开口,忽闻堂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何人在外喧哗!”

明德帝眉头一皱,沉喝出声。

在场诸人皆是心神一震,不禁纷纷低下头去。

见此,明德帝环顾一周,目光落在了在场的众多皇子身。

刹那间闪烁的杀机,宛若静室生电,骇得纷纷躬着身子的诸多皇子冷汗直流。

“回,回父皇,应是五弟和六弟他们。”

在场皇子纷纷对视了一眼,而后,较为年长的二皇子萧崇无奈前,顶着那滔天的压力,恭声答道。

“哦?……寰宇今日也来了?”

“怪不得孤方才不见他们,行了,瑾仙,你去召他们进来吧!”

闻听此言,明德帝脸怒意尽散,一众人方才感受到的如山压力尽数散去,纷纷松了口气。

“是,陛下!”

此时,一直隐于暗处的五大监之一的瑾仙公公从暗处走出,恭声答道。

呼!当真是帝者如渊啊!

此时起身站立的七皇子,眼中的野心似要灼目而出,心中澎湃难言,对那个位置的向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

有朋居外,一行三人听闻堂内的怒喝之声,皆是忐忑不安。

萧楚河与萧凌尘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倒不是怕自身性命难保,而是怕触怒天家,明德帝罚他们这两个“天启二少”禁足家中。

“皇……皇兄,父皇不会生气了吧?”

萧楚河心中不安,前问道。

“你说呢?”

萧寰宇转头,见自家弟弟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给了其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呃……”

萧楚河与萧凌尘又对视了一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吱!”

这时,紫檀木门轻微的撞击声传来,从里面走来了一名身穿紫衣蟒袍的年轻宦官。

“三位殿下,陛下传召!”

瑾仙双手拢袖,行了一礼,向着三人传达了明德帝的旨意。

“有劳大监了!”

萧寰宇颔首,眼神示意两人跟,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有劳大监!”

“有劳大监!”

余下两人,后知后觉地异口同声道,整理了一下衣冠,紧随其后。

三人走进有朋居内,只觉气氛有些凝固,抬头见到端坐首,轻敛双目的明德帝,不由出声行礼。

“参加父皇!”

“参加陛下!”

三人异口同声,拱手行礼道。

北离王朝不兴跪拜之礼,更何况,如今明德帝幸于有朋居,显然是微服私访。

但三人方才在门外嬉闹,有失礼数却也还是躬身下拜,行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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