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头目和手下们转头看去,只见牢狱令等官员簇拥着一个贵族走了进来。
“武侯?”
几个人立刻就认出来人正是秦国武侯赢虔。
他们几个人都吓坏了,立刻跪在地请罪。
按照牢狱的规定,商鞅这种重刑犯,是不允许他们这么多人靠近的,防止有人帮助越狱或者杀死罪犯灭口。
“武侯!”
商鞅看到赢虔来了,顿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赢虔挥手让所有人退了出去,只有他自己和商鞅留着了牢房内。
二人隔着一道栅栏,瞬间让商鞅清醒了过来。
“武侯,我要见国君,我要申冤,我是被冤枉的!”商鞅赶紧说道。
“见国君之后,你要怎么说?”赢虔面无表情,把秦国法司调查出来的一连串罪状给说了一遍。
商鞅听了之后,顿时一阵惊愕。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已经犯下了这么多的罪过。
“我对秦国有功,国君难道忘了吗?”商鞅立刻说道。
“功劳的事情,秦国已经回报你了,商於之地,不就是你的封地嘛,还有左庶长,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赢虔说道。
商鞅听到这里,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赢虔怎么看都不是要来帮助自己的,反而更像是要来让自己认罪伏法的。
“我有今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甘龙老匹夫的阴谋,难道你有参与?”商鞅咬牙问道。
赢虔露出一个非常坦诚的神情,“说实话,这件事情,并不是甘龙主导,而是由我和国君定下来的!”
“什么?你们凭什么!”
商鞅大惊失色,这就相当于断绝了他所有活下去的希望。
“秦国变法,已经成功了,但是内部不和,也已经出现了,必须要想办法弥补这个裂痕,否则秦国必出大乱!”赢虔看了一眼商鞅,然后继续说道,“可是,你身为秦国左庶长,不仅没有解决这个问题,反而是把矛盾越弄越大,还在别人蛊惑下,想要称什么相国,你觉得这够不够让国君动你呢?”
商鞅如何能够服气,立刻大声喊道。
“没有我卫鞅,哪有你们秦国的变法,哪有今日的强大!不过一西陲弱国!”
赢虔面露不屑,“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没有我秦国,哪有左庶长商鞅,哪有三百里封地的商君!不过一乞食门客耳!”
赢虔的话,好似一击惊雷,立刻让商鞅哑口无言。
商鞅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是啊,如果自己不来秦国,恐怕顶多也就这魏国当一个门客,混个三餐温饱而已,说不定运气不好,还要像大多数门客那样,在各国之间来回奔走,寻找新的门主。
“你成为左庶长之后,秦国不曾亏待你!”
“你成为商君之后,秦国不曾亏待你!”
“你的功劳,秦国已经答谢过了,不曾亏欠你半分!”
“现在你入了牢狱,是因为你的罪行!”
赢虔一口气把商鞅说的瘫坐在了地。
不过,赢虔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
“商君之法,乃是你定的,你的这些罪状,也都符合你定下的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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