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是一个金杯:但这不是普通的金杯。
杯是高足圆杯,通高大约十厘米上下,杯口直径在八九公分,杯外壁和圆足四周有十二生肖纹饰,这是唐代金器制作的最高超的手法,叫“金筐宝钿”,“金筐”就是细金丝盘成的外框,是典型的掐丝法;“宝钿”就是用宝石雕成小花饰,再用粘合剂镶嵌到器物表面,是镶嵌法。
另外透雕、焊接、平脱、刨光等工艺,都应用在这方寸之间,且不说上面用的材质的上乘珍贵,光凭那精美的器型和纹饰,还有这么多复杂的工艺,便已是无价之宝。
只有富强如盛唐,才能出品如此宝贝。
张生一会感叹真是好宝贝,一会又想这杨家实在是有钱啊。
类似的工艺的金杯,在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的扭腰客大城市博物馆还有一个,扭腰客那个,无论从做工之精细,还是材质的珍贵,都与自己这个一般无二,只不过自己这个比那个扭腰客的要大一圈,很显然,两个杯很可能出自同一工匠之手,而且这个是雄的,那个是雌的。
妈的,还说不值几个钱,这东西,拿回去送到保利纯拍,恐怕至少千万级别起拍,你妹的,真够大方的。
张生心里对杨钊的印象也大为改观,倒不是因为送如此大礼,毕竟张生不是爱财的人。
“这太贵重了,这怎么好意思呢。”扬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心送礼上门,若是一味的推辞拒绝,那也显得自己情商太低了,为人处世哪有那么干的?所以张生笑着客气了两句,没再说什么见外了、今后别再送了之类的话,出家人不爱财,这种不伤大雅的小礼越多越多好。
杨钊笑着:“小仙长肯收,就是给我杨某人面子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陛下震怒,将朝政委托给右相的事,黄了。”
“真的?”张生故作惊讶:“那我之前的算计,岂不是落空了?”
杨钊赶紧说:“小仙长哪里话,原本大家都认定右相即将独揽大权,小仙长为我杨家谋划,提前预留地步,那也是为我们杨家好,这点道理我们杨家人还是分得清的……”
“咱们是提前做准备,谁料想圣人一见连我们杨家都要抢着去巴结右相,担心右相手握大权后尾大不掉,擅权乱政,便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所以咱们上门给右相送礼,也算是歪打正着,我杨家平稳渡过这一关了。”
杨钊有句话还没说,更何况杨钊他自己还捞着了虞部主事这个肥差。
古往今来,发包工程的甲方,尤其是官方甲方,有哪个不是肥得流油的?
随随便便一万贯能搞定的工程,稍微弄点手脚,上报时就摇身一变,预算就是五万贯。
拨款批下来,给承包方三千贯,四万七千贯装进自家腰包,工程干到一半,三千贯不够了,报一点下雨误工、材料折损,或者报个计算有误,再请示追加个一两万贯工程款,给施工方五千贯,剩下的大头还是进自己腰包。
只要一个工程刚下来,用不上半年就发家致富了。
发家致富哪家强,虚开发票造假账,这种套路张生在后世见得太多了,相信杨钊一定也深谙此道。
“不管怎么说,小仙长的谋划,是为了我们杨家,我们杨家感恩不尽,以后小仙长若有难处,我们杨家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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