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听闻的那个暴君毫不相同。
她还问过师父,这个人真的是暴君连雪印吗?为什么跟传说中一点也不一样?
师父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陛下是人,自然也就会有心事,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有想不通的事。
当时她不明白连雪印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现在她成了那个无情的草木,她就更不明白了。
“哦,对了,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青槡“蹭”的一下子站起来,紧张的看向季深:“我把大王忘在襄阳长公主府了!”
她后来只顾着看热闹了,大王跑了以后她就忘记找了。
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青槡顿时尴尬起来,“我现在去把它接回来!”
季深有些哭笑不得的劝道:“娘娘先勿着急,灭亡一向聪明,奴才派人去说一声,将他带回来就是。他近几年不太爱在京中走动,想必是在长公主府找地方歇着了。”
青槡一脸沮丧,完了,这大的还没想到怎么示好,还把小的丢了。
哎。
算了,这会儿阳光正好,正是修炼的好时机,还是晚上再说吧。
于是叮嘱季深:“那你快去派人把大王接回来,接回来之后告诉我一声。”
“是,娘娘放心。”
季深办事青槡还是十分信的过的,要不是她怕露馅,去崇州查陈家跟季家的事儿,她就交给季深了。
诶?季深好像姓季?
青槡看向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季深,急忙喊住他:“季掌印,你是哪里人氏?”
季掌印转身,恭敬的回道:“奴才十几岁时在赶考路上遭人陷害,失了记忆,也丢了证明身份的东西,连名字也不记得。只随身带着的荷包上绣了季字,便以此为姓。后来辗转入宫为奴,并不知道自己家乡在何处。倒是醒来的地方距离崇州不远,想必应该是崇州或者隔壁的松州可能性大些。”
“那你也不记得你家中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了吧?”
青槡观察着季深的眉眼,这位位高权重的季掌印,容貌清隽气质蕴和,从外表看更像是个世家贵公子。
倒也看不出跟季丛山有相似之处。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季丛山有些毁容了,所以确实很难看出来本来面目。
季深果然回道:“并无印象。”
青槡有点可惜的摆摆手:“你快去接大王吧,我就随口问问。”
“是,奴才告退。”
季深把灭亡接回来之后,过来跟她说了一声,但是灭亡却并未跟过来,青槡顿时福至心灵,果然,心爱的大老虎也一起生气了。
青槡顿时也没心情继续修炼了,亲自去了御膳房,想到金铃那个吃货的爱好,叫御膳房又给她做了十只鸡,各种口味的,做好之后叫人带着,去了奇兽园。
谁知看门的人告诉她,今日灭亡并未来园子里。
难道是找主人告状去了?
青槡又去了连雪印的寝宫,得知连雪印已经回来了,她搓搓小手,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又伸出手臂扯了两片叶子,迟疑了下,又肉疼的加了一片,揣着三片叶子进了连雪印的寝殿。
连雪印的寝殿跟他的人一样,安静的仿佛一座冰窟。
青槡揣手揣脚的走进去,见殿中的宫女跟太监也都一个个跟木桩子一样,好似呼吸都不敢。
她小声问,“陛下呢?”
“回娘娘,陛下在沐浴。”
“在沐浴啊,在哪儿?”青槡巡视了一圈。
宫女小心翼翼的给她指了个方向,好心提醒:“陛下不喜欢人打扰,娘娘要不等陛下出来?”
“不用,本宫要给他个惊喜!”
青槡揣着树叶轻手轻脚的走向浴池的门外,他们的协议是每天一片树叶,今天给两片,算是惊喜了吧?剩下一片给大王赔罪。
完美。
青槡推开门,扑向浴池,
“陛下,看看我给你带来的惊喜!”
偌大的浴池中央,钻出一颗脑袋。
连雪印万年不变的冷漠脸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红晕,略有些懵似的看向突然出现的青槡。
青槡也愣住了。
她确实从未见过帝王沐浴。
她哪能想到,帝王沐浴是这样的。
那么大一个池子。
池子中央露出一张被雾气朦胧的美人脸。
脸上的水珠缓缓下滑,滚落过凸起的喉结,青槡看到那颗如珠玉般的喉结,好似滚动了一下,砸落了一滴水珠。
青槡跟着吞了口唾沫。
脑子里冒出四个字,
美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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