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伞柄,玉指青葱,微微发白。

衣袂飘飘,落雨化飞霜,寒光绕周身。

“刘淼的面子只有一次,你可要想好了!”张初九似无所觉,躬身继续铲土,话语悠悠,古井无波。

寒光浮动,好似春水涟漪!

定定的看着他,刘菲菲神色变幻,最终却将伞撑起,

转身,带着几许落寞与不甘:

“我会再来找你的!”

寒光卷起,带着褚玉璞快步离开!

身后,

无言!

甚至未抬头!

“咚……”

一声闷响。

张初九停手。

召开一股风,吹开覆土,露出一口腐败的棺木。

“爹,我欲为你搬家,你若有灵,莫要惊慌。”

躬身一拜,香燃三柱!

之后上前,铁锹一别,棺盖飞起,砸断几株小树!

棺木中,铺散着泛光的骨头渣子,块、片、粉、灰,皆有之。

没错,是泛光!

张初九眉头轻皱。

双目映照九星,

射出两道璀璨神光!

“呦,出息了!”

张初九笑了。

虚空一抓,星火燃起,坟土化作瓷罐!

将瓷罐拿在手里,对准棺木,瞬间便有一股吸力,将那些骨灰统统收拢进去。

转身,

棺盖归位,黄土成堆,坟头又立!

出了坟地,遥遥一望,山顶,层林叠密!

转身,漫步下山。

山风徐徐,隐约带来一声闷哼!

……

老宅外。

天赐在来回踱步。

看到张初九回来,立刻迎了上去,有些胆怯:“那个,我来给你送钱!”

张初九走过去,开门:“不用,我不缺那点儿……”

“要的…要的…”

天赐掏出手机。

“说了不用!”

张初九皱眉,扭头:“明说了吧,我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瓜葛!”

天赐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他还是余惊未消,这会儿看到张初九瞪眼,立马就开始发怵!

见此,张初九语气稍缓,说:“说实话,你哥俩人还不错……”

天赐瞬间有种宠若惊的感觉,随即便找补道:“他们年纪大了,思想观念守旧,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多担待一点…”

从心底来讲,他还是比较认可张初九的,这个堂弟如二伯一般,憨厚老实,没有什么心眼,从前的几次相处,他自我感觉还是比较轻松愉快的。

张建业从屋里出来,依旧是一瘸一拐的,隔着篱笆墙,笑着打招呼:“早啊,十三叔……”

之后,目光转向天赐,犹豫了一下,终是叫出了那一声:“十一叔!”

却如张初九所言,张天赐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人,为人沉稳,待人宽厚,与他那个不着调的爹简直是两个极端。

“早……”

张初九回应一声,带着张天赐走进宅院。

有句话咋说的,家丑不可外扬,虽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是那家人!

正堂屋里。

二人坐下。

张初九明言:“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之所以不待见你……嗯…他们,不是因为他们跟我卖老摆架子!”

闻言,天赐一愣,似是若有所思。

张初九点了一根烟。

在烟雾缭绕中,

语气飘渺:“咱们之间压根就没有多少亲情!”

天赐下意识反驳道:“血浓于水……”

张初九摆手:“血脉是需要亲情维护的。”

目光飘散:“我有想过,若昨日在我这闹得我老娘(外婆)和老爷(外公),纵使他们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我大概也只会笑一笑,甚至撒个娇吧!”

说罢,又是轻笑:“当然,他们也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天赐脸色一红,叹道:“唉……二伯去的早……”

张初九摇头:“不,这跟我爹是否在世无关。”

他道:“咱们上一辈就积着怨气呢,一直以来,就算是我爹活着那会儿,咱们的交集也不多,那些恩怨我没经历过,做不到感同身受,也就谈不上什么怨恨,但我是我妈的儿子……”

话到此处,他正视天赐,目光灼灼:“你明白吗?”

天赐张了张嘴,最终却也只说出了一句:“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张初九让了一根烟:“回去吧,看好他们,给彼此留一丝颜面!”

“钱……”

“不需要!”

“我走了!”

“把门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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