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直隶。

深山。

白马满脸不能撒欢的愤懑,才刚出京城就束手束脚,莫名郁郁不得志。

不远处,陆离骑了头骡子龟速前进,摇头晃脑似在读书状,实际是睡过去了。

冷松不由得三叉神经痛。

咱们出来办案子,你这骑骡子来,准备兼职拉磨吗?

你在山路上怎么敢睡觉?

不怕掉沟里?

强压心头烦躁,冷松放缓马速:“陆兄,醒醒,赶路了...”

陆离睡眼惺忪,半晌才不满道:“冷兄,我讲过了,我这不是在睡觉,这是在修剑,修行!”

你能睁开眼再吹吗?

冷松保持克制,用过于丰富的修饰词汇诱惑陆离道:“陆兄,前方山腰有座山神庙,是旅人休息好梦的上好地方,不如我们赶到庙里,打个温软舒适的干草铺,烤上温暖的火安生修剑如何?”

再不赶路就要露宿了!

仔细斟酌后,陆离问道:“脑袋被掰掉那个山神庙?”

“陆兄去过?”

冷松愣住了。

不是传闻这小子不出外差,半辈子没出过远门吗?

对荒郊野庙那么清楚?

陆离没有解释,反而推脱道:“小弟剑意突破在即,冷兄莫急...”

就非得睡骡子上?

冷松放弃了。

抽了白马一鞭子,他决定先行赶往山神庙,把干草铺好等这位爷。

白马‘呦’的嘶鸣,兴奋开蹄就要跑,却在这时四肢僵硬,不敢动了...

冷松后颈冰寒,只觉仿佛有剑气斩过来,顿时亡魂大冒:

“我命休矣!”

陆离竟是来取自己...

“冷兄可要先行?”

嗯?

冷松睁开眼,摸摸脖颈发现没受伤,以为刚才那是幻觉,顿时惊疑道:“陆兄这是...?”

“嗯,什么?”

冷松吃不透了,也许...

没把握取我人头,所以伺机再动手?

“陆兄莫闹,小弟先行一步,到山神庙准备好过夜所需的干草和木柴,燃起篝火烤热地铺,陆兄才好住下安生修剑。”

冷松言辞中并无怒意。

“好位坦荡君子,若在话本中,怕早就被剁碎喂鱼了吧?”

目送冷松离去,陆离低笑道:“祝你旅途平安,这鬼庙够你喝一壶了...”

话说完,陆离随意摊开古卷盖脸上,就这样睡去了。

深山中,只见骡子蹄声作响,有书生面覆古书,孤零零游荡在山林野路上...

夜幕降临。

冷松燃起篝火,饮酒驱寒。

温暖的篝火照耀全身,冷松情绪逐渐舒缓,反思今日行程,突然开始后悔。

不该一时冲动抛下陆离!

深山中天黑的早,现在更是夜幕降临已久。

山路上视野不佳,陆离骑头老骡子,可别失足跌落山崖。

可若是出门找,又怕会擦肩错过...

冷松顿时坐立不安。

正犹豫时,晚风渐起,吹的门扇作响,冷松攥住佩剑,神情紧张:“是陆兄吗?”

冷汗沁出来,无人回答...

“陆兄?”

冷松山中学剑,倒不曾畏惧深山夜色。

不过当年道宫中彻夜灯火通明,路上时有夜行者穿梭往来,不似这野山中静的瘆人。

这深山孤庙,乍有奇怪声响,很容易让人想起话本中的刺激小故事!

门扇不再作响。

冷松放下心来,自嘲一笑,貌似只是山风罢了。

“陆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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