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元作为总管信王府宦官的承奉司承奉正,以前还与魏忠贤长期赌钱,与他关系相当不错。
朱由检因此意识到他的用处或许极大,一直对他相当不错。
朱由检在承运殿丹陛之上的王座坐定之后,出于施恩,允许其他几人以站班回禀。
王体乾、施凤来等忽见张惟贤也在殿中,不禁心情复杂起来。
此次朱姓子孙、正宗血脉能够即位,从而避免了异性之人篡夺皇位的巨大风险,也从而避免了他们几个重臣差一点就铸下的诛灭九族的大祸,按理说,他们还是应该感激张维贤,甚至是皇后的。
但他们也感到,双方通过此次事件,也确实再一次证明了已非同一阵营,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后,只怕双方还少不了一番刀光剑影,你死我活,有些可惜了。
而张惟贤此前同阉党之人多方敷衍,一度让得魏忠贤以为他也算是本党之人。
但其实,他内心对阉党乱政,关键是还疏远他们这班勋贵,是早已不满的,所以才在接到遗诏之后迅速拥立信王,奠定大局。
想着阉党或许还会得势,他觉得还应继续敷衍下去,于是再次忍着嫌恶,主动同王体乾等见礼。
王体乾、施凤来、周映秋也是很快回礼,双方就这样面和心不和的你来我往了一番。
这时,施凤来又偷偷给王体乾使眼色,请他先向信王禀奏。
因为虽说内阁才是帮助皇帝掌管大政的部门,但在天启朝,皇帝明显更信任太监。
因此,只要有太监在的场合,满朝大臣几乎都只知一心巴结他们,从不敢抢任何风头,只觉跟在他们屁眼儿后面乱转才万事大吉。
何况因为魏忠贤几乎大字不识,所以司礼监的公务他几乎无法直接处理,不得不依靠自小在内书堂读过书的王体乾。
每当司礼监接到内阁和朝臣的奏章,均是先由王体乾摘取要点,用大白话讲给魏忠贤听,让他决定。
王体乾因而成为魏忠贤在司礼监的代理人,权势仅次于他。
对这样炙手可热的第二权阉,几乎无人敢撄其锋,更遑论抢其风头。
王体乾想到整个王府已是服丧状态,便跳过天启驾崩之事,而后禀道:
“启禀殿下,大行皇帝驾崩,遗命殿下继承大位,奴婢等人此来,便是受魏公公委托,代他恭迎殿下进宫,以便商定大行皇帝丧仪,同殿下即位日期诸项事宜。”
“你等连夜奉迎,辛苦了。”朱由检面色变得越发和睦,只是想到朱由校不得不迅速恢复哀容。“唉……想起我皇兄,骤遭不幸,英年早逝,说来让人万分惋惜。”
众人见此,不得不一面嚎哭,一面请他节哀。
王体乾随后又带着喜色道:
“虽是国丧,但殿下即将进位大宝,天下有主,也是大明和殿下之幸,奴婢先在这里恭贺殿下了。”
说完三跪九叩地倒腾了一番。
其他人见状,不甘落后,纷纷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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