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郎中眼前一黑,堂中光线被一道人影挡住,郎中放下手中医书,逆着光眯眼打量了几眼,来人身量不大,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身形极为清瘦,肤色苍白,似是常年未曾见过阳光。
“这位...小兄弟,可是要看病抓药?”郎中起身,坐到木桌前的木椅上,和声询问。
“我......”鱼诏先是有些迟疑,旋即开口,“孙老,小子鱼诏,想在您老这找条活路。”
孙郎中闻言,眉头微皱,这年头多个人,就多笔开销,他这药铺近几年生意本就不好,哪里伸的出手,何况,有些秘密人多了就守不住,当下就要回绝,话到嘴边,又止住了,这个名字给他几分熟悉的感觉,凝神思索一阵,抬头疑问道,“鱼诏,你是梅姑娘家中的那位??”
最近六七年,一名姓候的客人经常来抓药,用量不小,后来变成了一个梅姓姑娘,那药方他虽未曾见过,不过瞧着药材药性,应当是养神定魂的作用。这时间长了,一来二去的,孙郎中多少也知道了这个药罐子的存在。
鱼诏点点头,他正是因为常听梅娘说,李大夫素来和善,颇有医德,便壮着胆子来此。当然,也是梦里那些经历也给了他几分信心。
见李大夫问话,鱼诏恭敬回到,“小子正是鱼诏,此来,一是感激孙老的药,二是想在孙老这寻份生计。”
“看来你的头痛症是好了,却是件喜事。”孙郎中此时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嘴角含笑。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这铺子你也看见了,如今水价稀贵,患者也少,平日也不忙,怕是帮不上你。你要不,去别处看看?”
鱼诏面色一滞,继而正色道,“孙老且慢,小子只要有口吃食,有口水喝足矣。小子识过字,这病久了,也看了些医书,多少认识些药材药性,
也曾和候伯伯学了些正骨的手法,跌打肿痛,脱臼摔伤之类,不在话下,日后若是患者多了,有小子给孙老打下手,孙老也能轻松些不是。”
孙郎中琢磨片刻,反而有了些想法,这小子收下来也不是不行,若所言无假,也算个人才,日后送去老家当个行军大夫是绰绰有余。
正要开口细问的功夫,门口进来了一位抱着左胳膊的麻衣汉子。
此人年岁不大,大约二十出头的模样,光头无发,露出的的手臂上刺满了飞禽走兽,一身打扮和李三癞子之流有些类似。
此人看了眼鱼诏,见不是熟脸,便熟门熟路的走到孙郎中前,弯腰讪笑,道,“孙叔,还劳您老给看看。”
“又是你小子,一个月来我这四五趟,次次不是胳膊伤就是腿伤,就不能让老夫消停几天。要不是和你父亲有几分交情,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孙郎中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此人听了只是干笑几声,眼神一缩,不去直视孙老,这老头可是真会下狠手揍他的,由此打的他疼了几天结果屁事没有,他还不敢还手,“昨儿夜里,因为点儿口角,带兄弟和城西王胖子他们打了一架,力气使大了,胳膊肿痛的厉害,所以......”
说着说着,此人开始眉飞色舞,“孙老你是不知道,小子我昨儿是一个打仨,要不是后来来了四个,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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