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
孙秃子孙书远威压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双漆黑而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李凌,配合着他健硕的体格,九尺高度,给人一种极为恐怖的压迫力。
李凌站了起来,望向孙书远。
完蛋了。
倪万财朝着李凌看了眼,为这一位好友心中叹了一声。
被孙秃子给盯上,可没有好果子吃。
赵庆珏满脸堆着笑容,长长的耳垂抖了抖,幸灾乐祸。
孙书远凛声道:“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哪三省?”
李凌不假思索道:“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孙书远依旧板着长脸:“何解?”
李凌道:“替别人做事有没有尽心竭力?和朋友交往有没有诚信?老师传授的知识有没有复习过?”
“接受请求,替人办事,竭心尽力谓之‘忠’;交友实实在在,真诚相待,无虚伪狡诈,无欺瞒谎骗谓之‘信’;受育于师,熟稔自知谓之‘习’。”
“曾子认为,人的一生忠信传习,如果有不忠、不信、传不习的这个毛病,立即改过来,第二天不能再犯,这叫忏悔,改过迁善。每天反省,有则改之,无则嘉勉,每天都不懈怠,这是真诚的学习圣道。”
孙书远眉头一动,继续道:“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何解?”
李凌泰然自若:“孔子说:‘君子饮食不要求过分,居住不求安逸,工作高效,说话慎重,与有道之人交流匡正自己,这就是好学了。’”
“……”
孙书远、李凌一问一答,极为流畅。
倪万财瞪大双眼,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
李凌什么时候有着这般学识了?
在他印象中的李凌,可是与自己一样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难道,李凌在他饮酒作乐,勾栏青楼的时候,偷偷努力了。
倪万财突然感觉自己被朋友给背叛了。
赵庆珏脸色则是有些难看,本以为可以见到李凌吃瘪,被孙秃子狠狠教训一顿。结果,反而让李凌大出风头,尤其是孙秃子脸上那越发满意的笑容,更是让赵庆珏难受。
前几日,他可是被孙秃子给当着全班学生的面上,训斥了一顿,打了面子。
孙书远微笑道:“子曰:‘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
咚……
洪亮的钟声打断了孙书远的话。
孙书远偏头看了眼,轻轻一叹,一脸意犹未尽,随后再度朝着李凌看去,微微一笑:“今日课程就到这里结束,都下课吧。李凌,你学的不错,可即便如此,课堂之上,不得走神。”
“是,孙教授。”
李凌如蒙大赦。
幸亏结束了。
否则他真的撑不下去。
他刚才所回答的东西都是在书本之上,都是他刚才过目不忘记下来的。若是孙书远提了其他的,亦或是深入挖掘,李凌就会被打回原形。
孙书远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偏头望向李凌:“李凌,若是有何不解,皆可以来询问于老夫。”
“是,孙教授。”
孙书远走远。
课堂上,一名名学生看向李凌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在他的印象中,李凌可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入学以来倒是被教习、教授骂了多次,怎么会有着这么大的表现。
“李凌。”
倪万财快步走到了李凌身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上下打量着李凌,那眼神像是要将李凌全身扒开好好看看。
“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难道说?”
倪万财瞥了眼赵庆珏。
“因为赵庆珏将你脑袋开瓢的缘故,让你一下子有了智慧,我是不是也应该让赵庆珏给砸下脑袋?”
李凌:“……”
赵庆珏脸色难看,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课间休息之后,又继续其他的课程。
中庸、算学、音乐、礼记……
李凌展现了惊人的学习能力,过目不忘,并且可以将课堂上教习传授的内容迅速的理解消化。就算是以往根本听不懂的古琴,也都有着几分了解。
半日的学习,让李凌对于这一个朝代的文化程度倒是有着几分肯定。
尤其是算学方面。
算学教导已经涉及到了二元一次方程,各种图形的面积、体积计算。
如此水平,接近于初中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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