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老头来劲了,“你要不要打个赌?”

“不赌。”阮娇娇吃饱了,把棉被裹在身上,只露出半个脑袋。

“没劲。不赌拉倒。”老头也吃饱了,靠在墙边。“你会不会玩筛子?”

“不会。”

“牌九?”

“不会。”

“打马吊?”

阮娇娇算是知道了,这老头肯定是个赌鬼,大概赌输了还不出钱才进来的。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大赌瘾,啧啧。

阮娇娇不想理他了,自己裹着棉被开始打盹。

没想到第二日一早,真有人来将那老头接了出去。

“神医,您真是神医呐。”来者点头哈腰,就差没给老头鞠躬了。

脏老头仰着头,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就这么神气活现的走了出去。

阮娇娇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心道:老头今日倒真的出去了。

她又继续裹起被子打盹。只没想到过一阵子,官差就来找她了。

阮娇娇问:“今日是要开审了么?”

“县太爷已经查清楚了。”官差含糊道,不太愿意搭理她,但也不敢得罪她。

“已经查清楚了?现在要开堂审理吗?”

官差不再说话,将她带到紧邻大堂的偏殿,有个师爷模样的人坐在那里。

“阮修杰,你打伤程迁,你可认罪?”

阮娇娇一凛,昨日程迁那个熊样,可不全是她打的。而且这是什么地方?既不是大殿,也不是公开堂审,这罪名她可不敢胡乱认下。

“小人冤枉!”阮娇娇立即喊冤。

师爷看着阮娇娇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打伤了他的外甥,还不认罪。况且县太爷已经决定从轻处理,让她赔点银子就放人了,想不到这小子还不认罪!

“你在酒肆动手打伤了程迁,那么多人都看见,你还不认?”

“回官爷,在酒肆是程迁先动手动脚调戏我的表姐,我看不下去,才打了他一下,又踢了他一脚。但绝对没有将他打成重伤。”

师爷顿了顿,不对啊,打了一下,踢了一脚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

“好你个刁……”

“咳咳。”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师爷顿时像是一盆熊熊燃烧的炭火,被浇得呲呲冒青烟。

“你个……那你打伤他是事实,不能不认吧?”

“是,我确实打了他。”阮娇娇垂头丧气道。

“这不就结了吗。县太爷开恩,按照我们大齐的律法,你打了人,程迁又花了不少银子看大夫,你赔偿他十两银子这事就算结了。”

阮娇娇愣了愣,她没听错吧?十两银子这事就了了?早说啊!可昨日程迁不是还在她面前大言不惭,说他在运城就是半部律法么?

阮娇娇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立即应承下来。十两银子不算少,但是破财消灾,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待她走后,师爷跟县太爷也松了口气,可算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了。靖王虽然没说怎么待她,但是他们秉公处理总归不会错。

就算后面秦越问起来,他也能推说是秉公办理的。

阮娇娇直到走出衙门,还觉得像在做梦一般,她以为要被修理一顿,想不到居然被重拿轻放。

外面的阳光比牢里的刺眼,她朝街上一看,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阮娇娇一颤,再仔细一看。啧,是她看走眼了,秦越怎么可能出现在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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