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无他人,赵瑾才道:“祝宗主,不知这指环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祝玉妍也瞧着那指环,柔声道:“是个混蛋送我的。”

“不知宗主口中那位‘混蛋’,又是从何得来?”

祝玉妍听着他也说‘混蛋’二字,讶异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脸平静自然。

“这本就是他的东西,说是师父传给他的。”

赵瑾脱口而出:“绝无可能!”

又怒道:“这信物极为要紧,绝不可能有人将它送予旁人!定然是他偷盗去的!”

明明祝玉妍也骂着混蛋,但听到有人说他偷盗,不喜反怒。

“你敢污蔑他?”

“污蔑?”赵瑾似乎气极,“杂役、外门、内门、真传、嫡传,众弟子身份有别,如此指环非嫡传弟子不可执。若敢赠送他人,便是故意遗失,等同叛门!”

“若真如宗主所言,此人并非偷盗,而是师门所传,那便是本门叛徒!”

“还请宗主告知,这人究竟姓甚名谁,若寻到此人,赵某定当报答。”

赵瑾深知一点,只要我是我自己最大的黑子,别人黑不过我,就不会怀疑我。

祝玉妍怔住。

她看着赵瑾压不住的愤怒,以及那认真的问询,果然开始相信他并非赵慕。

大抵是因为除了一张脸,其他方方面面全都不同。

这世并不是没有模样相似甚至相同的人。

所以,是她的直觉不可靠?

祝玉妍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真平复下来。

前一刻两人还在动手,现在却像是好友相见,哪怕各自站立一边,气氛也和缓,你问我答,各有来往。

“他也姓赵,叫赵慕、……思慕的慕。”

“赵慕?”赵瑾适时表现疑惑。“不知祝宗主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何时何地?”

“四十六年前。”

“江淮以南。”

“竟这么久?”赵瑾好奇道,“那祝宗主此后可有他的行踪消息?”

“没有。”

“听闻阴癸派情报出众,便一丝一毫消息都未有?”

“一丝也无。”

“连贵派也未察觉,莫不是离开楚州去了他处?”

“不可能。他即便离开楚州,也不可能转瞬出现在外面,总要走过去的。但——”

“他是忽然消失的。就在院子里。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踪迹,甚至没有任何他离开房间的痕迹。”

“整座城的人都没有见过他。”

赵瑾头皮发麻。

祝玉妍说的轻描淡写,可从只言片语里也能看出当年她搜寻的疯狂了。

她回答着赵瑾的问题,字字句句,全都实实在在,没有欺骗,也没玩弄什么文字游戏。

这很不妖女。

从某种角度来说,又很符合她的作风。

赵瑾虽然不会瞬移,但系统会。即便瞬移技能买不起,一次性传送功能他还是消费的起的。

祝玉妍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挖掘出赵慕消失的秘密,纯粹是了解不足导致的死局。

也没任何人能了解。

“我想,我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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