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躺在床上的陈季,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惊醒。

他皱着眉头忍着头痛,点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死气沉沉的声音:“大季季,我被开了,也被封杀了。”

来电的是死党鸟哥。

鸟哥本名叫林一凌,两人是邻居,从小一块玩耍,陈季比他小了两岁。“鸟哥”是陈季给取的外号,因为林一凌从小学习音乐,唱歌很好听,被夸为林间莺啼不过如此,于是演化为林中鸟。

林一凌高中毕业后考上琴城艺术大学声乐系,目前是大四在读。他到了大三下学期才被沪海星路娱乐琴城分部签约。只是签约后一直坐冷板凳,没有出道机会。根据公司答复,新人太多,需要得等合适的机会。

没想到机会没等到,自己的女友被翘了,他这才明白,他能被星路娱乐看中,其实是因为琴城分部的经纪人主管看上了他的女友。

昨天下午林一凌找他哭诉。陈季人狠话不多,当即通知经纪人主管的老婆上门捉女干,掐着点带着林一凌把经纪人主管堵在了办公室里,随同对方老婆一起揍了一顿。把这件事定了性,又闹得公司人尽皆知。

不过在捉女干大会上,陈季一头撞向经纪人鼻子时用力过猛,导致头疼不已。所以,昨晚他在林一凌公寓住下。林一凌签约后就自己租房,既适合自己的身份,又可以和女友搞事儿。

次日一早,林一凌到了公司就被告知自己被解雇了。不到10点,林一凌就已经办完手续往回走。

昨天一幕,解气是解气了,不过工作也丢了。好在公司选择私了,毕竟这种事不适合传出去,所以两人才躲过了免费食宿十五日游以及被开除学籍的结果。

“我说鸟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破公司本来也没啥好待的,开了就开了,封杀就封杀,他们又不是光定菊,难不成他们的手可以伸到整个娱乐圈、文艺圈?”

“你不懂,我等了一百二十九天出道的机会,谈了一年六个月零八天的恋爱,全破灭了。星路在圈里还是有点影响力的,以后圈内很难有公司会要我了。我以后毕业就失业了。全没了,全没了……”

陈季不想听鸟哥叨叨,直击要害道:“多大点事,至于吗?不就是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和一个三观不合的公司嘛!你这叫做脱离苦海,迷途知返!

“再说了,当年二楞苏还在演唱会后台打了托奶天王,闹得全国都知道他被戴帽子,过了几年不还照样翻红。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你啊,看开点……”

“……”

陈季乘胜追击:“年轻人就要有狂傲之气,该出手时就出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听听这首词:束缊宵行十里强。挑得诗囊,抛了衣囊。天寒路滑马蹄僵,元是王郎,来送刘郎。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陈季不知道为何,想到了这首词,脱口而出,不知道是要劝说鸟哥,还是为自己的狂傲做注解。

只是当他吟诵完一首词后,脑袋突然就像海绵体膨胀一样要炸开,浑身冷汗如同鲍鱼吐水一般喷涌而出,就连呼吸都觉得不通畅。

陈季连忙起床,打开窗户,双手撑在大腿上弓着腰大口喘气,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缓解了。

“你没事吧?”

陈季发现自己的脑袋里多了不少不属于自己过去20年的记忆,有的是碎片,有的是长年累月积淀。

他来不及思考,连忙调整呼吸,道:“没事。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等你回来咱们喝一杯。没什么事是喝一杯解决不了的,不行的话就两杯。”

挂了电话,他嘴巴不自主唱起自己刚念过的《一剪梅·束缊宵行十里强》。

浅吟低唱之间,曲调意境悠远古朴,有着备受打压的壮志未酬和不甘屈服的疏狂和激愤,有着忧愤深沉、豪情激越,语气之间言谈雄豪,刚直无畏,直抒胸臆,情意传达顿挫跌宕,韵味恣意如放荡不羁的狂风。

陈季呆住了,唱词之人不就是自己?但是陈季可以百分之两百确定这曲调、唱法,甚至发音方式,都不是自己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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