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在即,整个京中客栈酒楼,包括寺庙道观,城外村落中民宿,都借住了许多的读书人,都是在等着恩科那一天的到来的,这还只是因为时间比较紧,有的地方仕子得到的消息比较晚,而因此来不及赶到,放弃了参加的结果。
要是正常的三年一次科举会试,天下的读书人有资格参加科举的何止现在这么点人,名额虽只有这么点,热情依然不减少,就算如此,也把朱厚照吓了一大跳,比之后世的考大学也差不多了吧。
现在京城到处都是穿着青衫,带着纶巾的儒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是时下所有读书人的志向,只要考中,立刻就是上流人士,高人一等了,日子也好过了,读书人有这般的好处吗?
当然,中了举人,就有了成为人上人的资本,因为朝廷祖制,读书人的待遇是极为优厚的,可是免赋税钱粮,光是这一条,就足矣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了,没中举,他们就是民,是要交赋税的,中举就成了举人公,秀才公,就算后来不能高中,最差也能混个乡绅,富足过完一生。
朱厚照回到了琼楼,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了三天的假,那就好好的休息吧,花娘自然是陪在朱厚照身边,至于有什么心思,别傻了,肯定有心思啦,谁叫人家生的一张小白脸,昨夜,又仗义直言,不惜得罪京城七公子,似乎对她也有些那个意思,可是朱厚照一看就不是一般的读书人,不然谁身边带着两个会武术的奴仆的?
花娘虽沦落风尘,却洁身自好,自信容颜不俗,又颇有才名,若能得到一个自己不讨厌的男子青睐,两情相悦,那就是一个好归宿,昨日回程,朱厚照的出现,虽然只是无意之中的事情,但谁能说不是缘分了。
干娘昨夜悄悄告诉她,朱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富家子,小心伺候着,要是能被人家看中收为禁脔,说不定就能从此脱了苦海。
一个晚上,她都在想着干娘的话,所以她很小心的伺候朱厚照。
“朱公子,明日就要开考,奴家先祝你金榜题名,御马得骑。”花娘坐在案前,娇声细语的道。
朱厚照半躺在榻垫上,手中摇着折扇,微笑问道;“那就多谢小姐吉言了,对了,我很好奇,花娘是你的艺名还是本名?”
“回公子的话,花娘是奴家小名,奴家本名花玉容。”花娘掩嘴轻笑解释。
花玉容,好名字,朕就说嘛,花娘怎么可能是他的真名,原来只是艺名,呵呵。
“名好,人也好,朕···真好。”朱厚照本想说朕,幸好他反应的快,赶紧该了口。
花玉容也没有听出什么不对,眨巴着一对明眸,羞红着脸,轻启唇瓣,声音为不可闻道;“公子。”
朱厚照暗自庆幸,但是被花玉容羞怯的小模样勾的心痒痒,厚颜无耻道:“玉容姑娘昨夜一曲妙音,技艺压琼楼,实在不可多得,要是能以后常常欣赏到姑娘的悦耳琴音,在下就欲罢不能,不知玉容姑娘可愿为我抚琴一曲?”
“公子想听,奴家愿为公子抚琴。”花玉容没想到他竟说的如此直白,她自是愿意的,可也太直接了吧。
朱厚照可是大明朝的皇帝陛下,难道泡个妞还要学学那些读书人,写首歪诗,然后诗书传情,自然是不需要的,朕喜欢你,给你一个机会,愿意,从此以后,你就是朕的女人,不愿意,那就算了,朕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了。
花玉容一句愿意,就此决定了自己终身的命运,按照朱厚照的理解,那么以后,你就是朕的女人了,想要反悔都不行哟。
杨慎回去后,他的老子杨廷和果然冲着他一通责难,夜不归宿,可是很严重的问题,幸好杨慎聪明,借口昨夜在友人家中,幸好那个友人他的父亲也知道,是个纯粹的读书人,还有些才名,才没有再责备,让杨慎暗自舒了口气。
“父亲,孩儿约了士杰兄今日再聚,他明日就要参加恩科,约我一起破题,孩儿想去。”杨慎拱手道。
其实是朱厚照约他今日再聚,两人臭味相投,一夜交心,颇有相见恨晚之感,什么士杰兄?都是鬼话,哪位士杰兄此刻正在京城某处客栈中苦读了,可没有时间来约见他。
男儿重诺,既然有约,岂能不去,杨廷和平生最重信诺,闻言,虽然皱眉,但好歹还了解自己的儿子和士杰,想想也就不再阻止了。
“既如此,你且去吧。”杨廷和淡淡的挥手。
杨慎心中暗自高兴,脸上恭敬道:“父亲,那孩儿告退了。”
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杨廷和想了想,叫住了他,吩咐道;“士杰家境不宽,你去账房取些银钱交给他,让他安心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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