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夏烺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他口腔里咕隆了一声,半响,他在关程越来越疑惑的目光中艰难晦涩的道:“我们,没有杀人。”

人鱼酒店。

白天酒店里发生的命案几乎所有玩家都已经知道了,就算不知道的看着酒店大厅里循环播放的新闻报道也知情了。

“还有四位客人大概什么时候到呢?”前台满脸笑容的走过来询问。

被问到的玩家吓了一跳,他缓了下,敷衍道:“快了。”

前台点头然后又给在大厅的几人添了茶水,最后回到自己的地方。

她没有看门口,而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大厅的几人。

“艹,要盯我们多久!”有个玩家低声骂道。

“不想被盯就上楼回房间啊。”坐在靠近窗户位置的男人讥笑开口,他头发梳的三七分,花衬衫牛仔裤,颇有点复古的感觉。

被说的玩家不想吵架,而且他也确实不敢一个人上去,于是只撇了嘴,没有理会花衬衣。

“喂。”花衬衣点燃一根烟叼着,他手指抬起,指着站在窗户边、大半个身体被窗帘遮挡着的绷带人:“你是第一个活着进酒店的吧?讲讲,新闻里说的是真的?有杀人犯逃狱来这杀了人?”

洛一然回头看向花衬衣。

他坐在魔术师的帽子上,整个人偶身体都被阴影包裹,乍一回头,那双明亮的红眸便十分显眼。

花衬衣顿了下:“差点忘了,你才是洛一然。”

人偶并不在意魔术师存在感比自己强烈,他仔细看了眼花衬衣:“新闻说的是真的,不过杀人犯已经被警察击毙,而且酒店里所有的尸体都已经清理了。”

花衬衣细品了下这句话:“所以你是觉得住下没关系了?”

洛一然十分自然的点了下头。

花衬衣:“……”

洛一然:“反正我们只能住这个酒店,不如往好处想,这么大个酒店只住我们二十几个人应该会很安静舒适。”

“……”

玩家只能入住人鱼酒店。

这是下午酒店被清理干净时,所有人房卡上出现的一句话,很明显的,这是一条带着不详意味的信息——被清空的酒店只住下玩家,怎么想都有一种腾出了战场,晚上会有一场恶战的预告感。

先前车上坐洛一然后座的黑t青年站了起来:“我先回房间了。”

被花衬衣怼过的玩家立马站起来:“我跟你一起上去。”

其他几位玩家也陆陆续续站起来打算一块上楼。

花衬衣友好的挥手:“电梯在恐怖电影里是个多容易出现的因素不用我多说了吧?大家记得走楼梯哦。”

然后他又转头问洛一然:“你不上去?”

“我在等我的朋友。”洛一然微微歪头,他看着那七八个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反问花衬衣:“你不跟你朋友一起上去吗?”

花衬衣一愣。

“就是那个在车上坐我身后的那位。”洛一然打了个哈欠,剔透的眼眸中好似出现了一点水光:“你们是朋友吧,车上和现在你们都有很多眼神的交流。”

花衬衣安静一会后啧了声,他将烟捻灭,语气不悦:“你是变态吗,一直盯着别人。”

“没有一直盯着,只是恰巧看到了。”洛一然站了起来,夜风从窗户缝隙中吹进,将他额前耳畔的发丝吹起,其耳垂上,洁白的珍珠发着微光,他回想了下:“还是说你不上去是要等你们的另一个女性朋友吗?我目前没看到她回来。”

花衬衣呆住,眼神不受控制的流露出震惊:“?!”

洛一然皱眉:“没必要那么惊讶吧?车上你不是跟那个女生在说话吗。”

花衬衣深深的吸口气:“你真的一直盯着我们?”

洛一然收回自己视线,微微扁嘴:“我说了,我没有。我只是记得车上看到的人。”人一眼能看到的东西其实很多,只是多数人并不能准确的记住,但他可以。

花衬衣不太相信,他还是觉得洛一然一直在注意他们,但是他快速想一遍也没能想出洛一然盯他们有什么目的……难不成他说的是实话?

真能记住所有见过的事情,然后后续回想细节?

洛一然盯着窗外,突然问:“你跟你朋友关系好吗?”

花衬衣不回答。

“我记得车上所有人,所以也记得回酒店了多少人。”洛一然没看花衬衣:“加上我俩,现在酒店已经住了十八人。”

花衬衣皱眉:“所以呢?”

“白天酒店在酒店门口已经死了两位玩家,所以还有七位没回来。”洛一然眸光暗下:“但现在还能回来的只有四个人。”

“什么能回来的只有四个人……”花衬衣愣住,几秒钟之后他刷的回头看向人鱼酒店的前台。

前台一直在看着他们,见花衬衣回头她便露出微笑,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话:“还有四位客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呢?”

花衬衣手颤抖了下,他胸腔剧烈起伏,然后站起来看着窗口处——魔术师发出嚣张的笑声,他声音喜悦的询问人偶:“少爷,你觉得那活着的四个人里有夏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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