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吉野顺平迷茫地问道。

唐沢流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前者将书包甩在肩上,也没有否认:“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于是,几人一起去了唐沢流的家。

唐沢流开门的时候发现自己夹在门缝的纸条依然在原位,回头看了一眼五条悟,后者满脸无辜:“怎么了吗?”

唐沢流失笑,其实这张纸条只是障眼法,他早就通过未来视知道有人进去过的。

不如说,他就是故意让五条悟有时间来调查他的。

猎物已经自己踏入了陷阱。

“随便坐吧。”唐沢流说了一句,转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顺平则是踌躇片刻,左右环顾了周围的布置,小心翼翼地坐下。

唐沢流将水放在茶几上,敷衍道:“家里只有这个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是来喝茶的。”五条悟直起身子,嘴边带着笃定的微笑,“你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唐沢流耸了耸肩:“不,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应该有所察觉吧?证据就是这个。”五条悟出示了一张纸。

这也是他们在唐沢流家里垃圾桶找到的,佐证他产生了另一个人格的证据之一。

背面和正面,是两种不同的字迹写的字。

正面:‘你是谁?’‘什么意思?’

背面:‘别紧张,我就是你’‘我一直在你身边。’

唐沢流沉默下来。

“按照捉迷藏的规则,我赢了,不过我想说的不止于此。”五条悟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旁边吉野顺平,“那一晚,你也在场吧,真正吓到那些混混的不是咒灵,而是你,不,也不完全是你。”

吉野顺平脸色变了,而唐沢流依然没有什么动容:“你有什么证据吗?”

五条悟伸出手指抵住了下巴,从头开始分析:“我一开始就在想,为什么他们可以活下来,又亲口说看到了咒灵,普通人看到咒灵的可能性应该只有两种才对,一个是进入了咒灵的领域内,一个是濒死的时候。无论哪种可能,他们都不可能存活,因为刚诞生的咒灵会极度渴望杀戮,他们不会放过猎物逃出去。”

所以我在想,那些混混在那个晚上看到的真的是咒灵吗。

五条悟怀抱着对他人来说无伤大雅的疑问,或许是好奇心作祟,他在旧校舍转悠过程中真的找到了一些线索。

“我在旧校舍发现了一些人为的痕迹。”

后来补上的地板、走廊上有镜子被取走后留下的方框。

“所以我在想,或许那天晚上在场的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而且这第三个人用了非常巧妙的伎俩,欺骗了另外两个人的感官。”

唐沢流对五条的这番推理没什么波动:“所以动机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

一开始,唐沢流确实在怀疑对象上,但是为什么他一个刚转学来,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仇人的情况下去找上了佐藤那一伙人呢,要知道他们的背景可不简单,万一事情败露,反倒会吃不了兜着走。

五条悟调查到吉野顺平近来经常和唐沢流出现在一起,还以为对方是为了朋友报仇,但仔细一调查却发现不对,因为他们之前根本不认识,是在佐藤出事后关系才亲近起来,虽说这点也有点奇怪就是了。

而且,之前发现的细节还隐隐指向了一个事实,能够布置那种现场,唐沢流必定不简单,但这和学校里的风评不符,在很多他的同学口中,似乎唐沢流一直是一个暴躁、孤僻的不良形象。注0

难不成他一直在演戏吗?

不过并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而已。

本来调查到这里,五条悟也打算放弃了,反正这件事情也已经结束了,无论这背后有没有人插手,结果都一样,吉野顺平也成为了他的学生,对于这名学生之前的遭遇他们有所耳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什么。

但在之后,他遇到了占卜师。

并且调查到他的身份就是吉野的朋友,唐沢流。

事情到这里再度有趣起来了,预言这种能力总是伴随着诱惑和风险,人们渴求未来的预言,巨大的信息量和关键性的情报,又对预言家这个特殊的存在报以强烈的警戒心理。

万一对方人品不行,故意说出了假的预言,甚至给出恶意的引导信息,咒术界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五条悟在那一晚上从捡漏的惊喜中回过神后,也想到了这些,甚至怀疑对方是主动出现钓鱼的。

不是他多疑,正是因为占卜师特殊的重要性,所以对其品性的要求也无比严苛,他甚至能想象到如果那些咒术高层知道占卜师的存在后,会采取最恶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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