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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2
雪微其实也有点上瘾, 所以他不抗拒,只是每次都脸热。他喜欢随心随意顺其自然,闻蛮却喜欢周密计划, 故而最后那一步的计划,两个人还没有协调统一。
或许这种事的共识也要跟结婚一样,仿佛结婚的事情落定了,其他的事情也才能够顺利进行。
他们认识的时间已经有很多年了, 是作为恋人认识,却仍然如新的体验。
两个人在被窝里鼓捣出一身汗,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却连饭都还没有吃。雪微从被窝里探出一张脸来,碎发湿漉漉的, 颊边带着自然的红晕,闻蛮不声不响地摸』过来把他抱进怀里,大手贴在他的腹部, 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倦意:“睡会?”
雪微老实承认:“饿了。”
闻蛮轻轻咬着他耳朵尖:“吃点什么?”
“煮面吧。”雪微说,“今不想吃外卖。”
闻蛮说:“要不回来后就请个阿姨?”他一边说一边下了床披衣服, 雪微想了想说:“还是不了,阿姨做饭的话每都要回来吃。”
“我们不回来吃的话就叫阿姨不做就好了。”
“那我们回来吃饭的时间屈指数呢。”雪微说,“c城做饭好吃的阿姨不好请……而且也很贵啊。太浪费了。”
他掏出手机, 闻蛮就知道他又在数银行卡里的钱。他把自己的卡绑在了雪微那,加上雪微自己的, 雪微没事就看看。
平常雪微负责管账——只控制一个大概的收支, 确保他们俩不会喝西北风就好。
“那我们偶尔就自己在做饭吧。”闻蛮说, “煮面煲汤炒菜的我都会。”
“你做饭不太好吃。”雪微诚实地提了一个事实的事情,“做点简单的吧,别做水煮鱼红烧肉之类的了, 难度太高。”
闻蛮有些悻悻然,温柔的声音里透着点疑惑』:“也不至于很难吃吧。”
这个城市四季分明,冬外边就下着干燥细的雪,六角形的雪片轻轻落在窗下,最后覆成冰雪的台阶。他们讨论着或许意义的、琐碎的事情,里暖气开着,热气汹涌,雪微光着脚踩来踩去,身上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
这房子是租的,他们暂时没有提买一个房子的计划——闻蛮的钱肯定是够的,但是雪微还没有攒够一买的钱,他想要一个比较大但也不能太大的、干净敞亮的,最好是双层的,还要有个很大的落地窗。
闻蛮在煮面,雪微就在旁边打量这个出租屋的环境——这是个单身公寓,环境是很整洁,也比较安静,更重要的是开车不堵,闻蛮曾经笑着说从训练基地开车二十分钟到这边,an就隔两条街,但要开一个时。
“看什么呢闹闹。”闻蛮用筷子把坚韧的面饼打散,一边耐心等面煮好,一边对他说,“帮我把冰箱里的咖喱拿一下以吗?我忽而有点想吃咖喱饭,待会给你煮完了煮我的。”
雪微去冰箱里拿了咖喱,闻言说:“那我做就好了。吃饭要一吃。”
“好,谢谢老婆。”闻蛮笑眯眯的。
雪微不做声,很专业地洗了菜,把胡萝卜土豆鸡腿肉混合后,和咖喱一放水煮,随后又去淘米煮饭。
“用热水淘,别偷懒,冷水冻手。”闻蛮说。
“知道啦。”雪微把按钮调成热水,等待了一会,转热后才下手淘米。
闻蛮那边的任务只剩下等待,他于是转过身来看着雪微。
少年人骨肉匀停,微微低着头,肩膀上肩胛骨清晰而瘦削。雪微低头淘米的神情极其认真,并没有注意他的视线。
“我以前常常想你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闻蛮说。
雪微不如山:“你不要讲得好像你把我养大一样,你比我大不了多少,闻队长。”
闻蛮笑,上前轻轻抱住他,雪微嫌他碍事,伸手往他脸上抹了把米粒。
其实这时候就能隐约窥见,长大的雪微,或十年后、二十年后的雪微,成熟而理,剔透而聪颖,他身上兼有能沉下来的冷静与热闹的真。
单单是注视着他,就能体验到什么是喜欢到法自持。
两个人吃好饭后,抽签去洗碗——雪微黑鬼抽了这周唯一的一次洗碗机会,不过闻蛮好不到哪去:不洗碗的人要负责拖地和擦桌。
打扫卫过后,两个人坐在投影前看了会海贼王,随后上床睡觉。
雪微本来面对着闻蛮睡着,闻蛮戳他:“转过去,肚皮给我摸』摸』,豆芽。”
雪微哼了一声,但还是转过去了,闻蛮顺利地把手放在了他的肚皮上,整个人从后边把他围住,就这样睡了。
第二他们凌晨从c城出发,一时后抵达t城机场。
时间还算早,机场人并不多,闻蛮拖着行李箱,看了一眼手机,勾着唇笑来:“稍微等等吧,我爸妈昨晚通宵打麻将,来迟了,正往这边赶。”
雪微有点拘谨:“要不让他们休息吧,我就说我们来早了。”
他对长辈永远有一种伶俐的懂事和乖巧,闻蛮笑了:“没事,我也没体验过他们来接人,我倒是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雪微声问他:“他们从没接过你呀?”
“我爸做意,长期在外面出差,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回了就是打麻将;我妈单纯是懒,我时候念书,她不来床,就叫我一个人走路去幼园……那时候我刚四岁。”
雪微有点惊讶:“我那个时候都有我妈妈送我上学。”
“总之……他们很随,但是对你的事上会认真的。”闻蛮难得也有点紧张——或许在担心他爹妈掉链子。
雪微瞅着他。
t城是另一个繁华大都市,他们等了十分钟左右,闻蛮不断地调出地图,虽然面上仍然沉静如水,但是雪微知道他有点紧张和着急——早高峰已经开始了,核心路段已经开始堵车。
“稍微等等,我们找个暖和的地吧。”闻蛮把他从等候区座位上拉来,正准备回机场咖啡厅,闻蛮手机响了,显示来电:爸爸。
闻蛮手忙脚乱』地接了来,另一只手还拉着雪微没放。
“喂爸?我们在……你们车是不是开不进来了?”闻蛮低声跟对面讨论着,雪微乖乖任由他牵着,仰头注视着他,视线有那么几分高兴和宠溺。
他好像看见了他的闻队长,非常少见的年少的一面:面对长辈时的乖巧和安顺。
闻蛮挂了电话,显得有些疑惑』:“他们说到了,开车进来,但这地不能开进来吧……?”
正说着,路边两道风驰电掣的摩托车轰鸣声,两个穿情侣冲锋衣、头戴折叠头盔的人呼啸而来,随后在他们面前稳稳停住。
闻蛮的母亲华叶停好车,先从座上下来,笑眯眯地摘了头盔,跑过来打招呼:“雪微!闹闹,我是闻蛮的妈妈,你就叫我阿姨吧,我们见过是不是啊?”
雪微乖巧礼貌地点点头:“见过的。阿姨好。”闻蛮妈妈时常打视频电话过来,他有时候在旁边会跟着问问好。
不过闻蛮父亲他确实没见过——闻宪也摘了头盔,跟着问了声好:“这是雪是吧?吃饭没有?嘿嘿,我跟你阿姨料定机场附近早高峰堵车,所以自己开车过来了。”
闻宪和华叶长相都非常俊美,而且保养得当,一看即知活安乐闲适,他们说话腔调也一样,礼貌温和而不做作,热切关心而并不越界,这样的庭果然养出了闻蛮这样温柔自由的人。
“回去就我和你妈一辆车。”闻父把车钥匙丢给闻蛮,“我带我老婆,你带你老婆。早餐里阿姨在做了,回去就能吃。”
闻蛮非常自然地接了过来:“好,带会我跟闹闹就休息一下,今太早了。”
“那行,赶快先回去吧,太冷了,你带他。”闻宪沉稳地说道,忽而又开始担心,“你开车没我稳吧?我带这个雪闹闹?”
次多了一个新字的雪微:“……”
闻蛮平常跟里介绍,一般直接叫闹闹这个昵称,闻父也只模糊知道他姓雪。
于是雪闹闹这个字的得出,非常顺理成章。
闻蛮说:“算了吧爸,您车技比我高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闻父如释重负,跟华叶一辆车去了。闻蛮骑上车,拉着雪微坐上后座,等他坐稳后,后边这对年夫妻还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雪微戴好头盔,靠在闻蛮耳边说:“这个出场很拉风。”
“别看他们那样,他们紧张死了。”闻蛮低声说,“我也紧张死了。”
“你紧张什么?”
“担心你不适应,不喜欢他们啊。”闻蛮发车辆,“我爸妈对我都是属于放养式,我担心你不习惯我们的庭氛围。”
“挺好的,我很喜欢。”雪微想了想,告诉他,“你的人,我不会不喜欢的。”
后边,两个年人还在磨磨蹭蹭。
闻父:“你没告诉我雪闹闹是个男孩啊!我看着他长得很漂亮,但是怎么像个男孩子。”
闻母:“?”
“不是一年前就跟你说了!我们子找了个男朋友!”闻母说,“我开始担心你怎么做好意了,这把年纪怎么就开始健忘症了?”
闻父沉吟』道:“真说过?我怎么毫印象。”
“去年元旦!”闻母恨铁不成钢,“有印象没?”
“噢噢,好像是有这回事。”闻父继续沉吟』,“那当时说的就是这个不?就是你一直念叨的?”
“对哇!”闻母简直绝望了,“跟子一打了世界冠军的!贼厉害的那个!现在粉丝比你子还多!”
“噢噢。”闻父打开手机备忘录,核对了一下他纪录的笔记,“身高175,还会长;爱吃手工蛋糕,喝姜撞奶』,身体不太好,每需要坚持锻炼,平常比较内向……我这都背下来了!别这个知识点忘写了!”
“你管他呢。”闻母讨论道,“难不成你还担心绝后啊?”
“我不担心绝后,当时咱们这个伙不就是个意外么……”
“那确实……”
“这不是重点,我礼物买的是条女孩的裙子啊!”闻父扼腕,“我专门让我秘书的年轻女朋友挑的,还有香水和钻石发卡,这是国外的礼物,手镯耳环专门去打了套金的,就按照我们的传统……”
闻母:“那你没跟我商量?我买的一对男戒和袖扣,其他的就准备直接给钱。”
闻父赶紧说:“你把袖扣给我,我送吧,回头我给你钱。”
“你想得挺美,你自己解决吧。”闻母差点笑死,“他还往群里给我们发过照片,你别都能认错?”
“我这不以为是个短发女孩?”闻父跟闻母讨论,“你说他在哪里拐的这么个娃娃?看着年纪也还,长得又那么好看,气质也很不错,说话态度也礼貌,你说他……”
“哎呀回去说!!冷死了!”闻母一巴掌拍过来,“去开车!老娘要冻死了!”
闻蛮和雪微先到了闻别墅。雪微在路上搜了搜地段,忽而意识到闻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有钱。
“这地房价好贵的,你不会是个富二代吧?”雪微声询问。
闻蛮耸耸肩:“我爸的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十八岁后他就断我活费了,十六岁时他就让我去奶』茶店洗盘子,好好体验一下学费多难挣,然后我一路打工去了x国留学打电竞。那时候 借了他们的钱,都是要还的。”
“那是怕把你变成游手好闲的败子。”雪微想了想自己那个陌的弟弟,“我爸的那个子……十四岁开豪车炫富,我爸爸很头疼。”
“一个人成长成什么样子,我看和其他事情关系不大,和你自己决定成为什么人关系更大。”闻蛮摸』了摸』雪微的头,“我何其幸运,就遇见了这么好的人愿意当我男朋友。”
雪微别开他的手,脸颊有些发热:“好了好了。”
闻的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闻蛮先带着雪微换鞋进去,先带雪微放了行李,随后给他介绍了一下地。
“我里我是独子,不过我爸妈有很多想兄弟姐妹,大过年会互相拜年,我们的规矩是里有了新成员的话,就要聚在一吃一顿饭。”闻蛮说,“晚上阿姨就回去了,晚饭我们到时候一做……有些亲戚你不认识,但你跟着我叫就行,因为我也不认识。我爸妈还有一堆牌友……”
两个人对视一眼,牵着手偷偷笑了来。
他给雪微找了拖鞋,随后把拉开衣柜,本来想找睡衣,却发现闻母一早就将他的衣柜清走了一半,另一半给雪微留着,干净睡衣和毛』巾都已经准备好了。
闻父和闻母姗姗来迟,两个人换了鞋,随后招呼闻蛮和雪微一上桌吃饭。
西式的煎吐司和火腿蛋,式的牛肉面和葱汤包、馄饨,应有尽有。
“吃了之后你们俩自己安排时间吧,晚饭时间就要忙来了,你们三个都要给我打下手。”闻母郑重宣布,“我话说到这里了,你们仨,一个都跑不掉。”
“知道了知道了。”闻蛮说。
雪微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乖乖地说:“好。”
闻父却还在对着手机戳戳点点——他正在紧急调手下人员,马上买一套给男孩子的见面礼。
“干什么呢,手机收回去,不礼貌。”
闻母故意看笑话,把闻父的手机没收了,随后举酒杯,笑眯眯地说:“我不是和闹闹讲客气,必要的礼节和流程还是要走一下,那我就在这里稍微正式一点说,恭喜雪微愿意和我们闻组成庭,我们作为老一辈非常的开心,以后你们辈互相扶持,也不用忘了有我们老辈的支持,大都好好过日子,爸爸妈妈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我们知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喜欢我们过多干涉,不过我们当爸爸妈妈的,有时候总是忍不住过头关心,这也要你们理解一下。”闻母豪迈地跟雪微啪地碰了杯子,接着一饮而尽,“好好过日子!人在世,活得开心!”
“谢谢阿姨。”雪微有些容,他听见闻母用的是“爸爸妈妈”时,那种温柔和悦的语气,让他记了遥远的“母亲”的印象。
那至少是他还在幼园时,所体会过的短暂的温柔。
“雪微不能喝高度数酒,这个红葡萄酒喝一点吧?一点点。”闻母给雪微倒了一杯,“甜的。”
闻蛮正准备说话,雪微已经把酒杯接了过来,慢慢喝掉。低度数的葡萄酒,果味浓郁,甜美清透,像饮料。
他喝下去后,桌上三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像是观察和喂养仓鼠。
雪微声说:“挺好喝的。”
“好好好,好喝你就自己倒着喝。”闻母兴高采烈,把酒瓶子递给了雪微,“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待会你就让他出去买。”
“行了妈,我们待会去补个觉,下午你们就各忙各的。”
闻母有些羞涩:“那雪好不容易来一趟……”
闻蛮说:“你打麻将吧,雪微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他都知道,您老二位一摸』麻将就不撒手……”
闻父在旁边沉稳地统筹安排见面礼的事,只留出一双耳朵心不在焉的听。他忽而福至心灵——这孩子原来叫雪微!
而不是雪闹闹。
闻母得到了打麻将的许,高高兴兴地收拾餐盘了,她给雪微指了游戏室的位置:“那,下午你们想出去玩就出去玩,那边以看电影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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