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直到大都都没有好转,更过分的是,柳一一和他分房睡了,石璧霞呢,也不来亲近他,还算热情点儿的,只有步非烟,时常的给他送点儿吃的东西,或者和他说几句话。

到了大都之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见王林,他在十天之前就回来了。两个人相见之后,互道寒温,然后,巴牛说出了他来访的目的,――要借助王林的梯子,爬进济北王府的院墙。

王林倒是愿意做一个引荐人,但现在的情况,不太让人乐观。前几天戍卫部队在王城里抓到了几个间谍,其中一个是东铎人。所以现在无论是舆论还是朝议,对他们的态度都不是太好。

巴牛此行的目的,除了买奴隶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见一次楚雨荨,他要亲眼见一见他这个未来的敌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有人说他残暴不仁,有人说他昏庸无能,也有人说他明敢果决,甚至有人说他是难道一遇的千古一帝,众说纷纭。但判断一个人,你很难用听说来作为依据,尤其是不能用他的政治个性去判断。

但一届平民,想要见一位权高位重的人都是不可能的,何况是见帝王?还是敌对国家的帝王?为此,他只能绕一个弯儿,打算先通过王林见到楚天遥,再由楚天遥来接近楚雨荨。这个想法当然是荒唐的,但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他不在意能不能做成,要的是具不具备挑战性。

王林很愿意为他做事,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却十分相得。于是在第二天,退朝之后,就来到济北王府。也是天缘凑巧,济北王和王林是儿女亲家,又同属保王党,一向过从甚密,他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他东铎第一勇士的名头。

人都说虚名无用,但却不知道无论是有名有实,还是有名无实,名都在实前。闻名见面的多,以实相交的少。这名不但是实的衣服,也是未曾见面之人中实的体现。并且从众的人多,独立思考的人少,就算最后被人证实了名不副实,也还是没有得到证实的人多。人们又喜欢巩固自己原有的认知,排斥相反的证据,所以很多人身败名裂之后,仍然有大批拥趸,出来为他们做各种解释甚至支援。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巴牛的这个第一勇士,是无法掺假的。并且这些年来,他一直处于隐居的状态,无人知道他的消息,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所以楚天遥一听到他的名字,立刻约定了三日后相见。

这一天他早早的起来,见步非烟已经捧着一个木制托盘进来了。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伺候他洗漱,之后,就把托盘里选好的衣服,一件儿一件儿的替他穿上。――这身衣服,就是裘震海送他的金丝绒,只是没有兽王冠。

“你家奶奶起了么”?他一边穿好衣服,一边问她。

“哪个奶奶?我们家的奶奶多着呢,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再说了,你要是在大都也还有个奶奶,我又怎么知道呢”?说完,她就笑了起来。

“死丫头,连你也打趣儿我,不是你家小姐死皮赖脸的非要嫁给我,我怎么就成了负心人呢?如今你们得手了,倒把不是都推到我的身上来了”。

步非烟见他说得可怜,就更觉得好笑:“怎么不说你忘恩负义呢?你要是不移情别恋,怎么会有今天的结果”?

两个人闹了一回,看看时间尚早,便来到屋外,远远的看见柳一一和石璧霞正在院子里闲话,他就不走过去。两个人回屋了,他才蹑手蹑脚的来到柳一一的门外。悄悄的打开一条门缝,向里面看去,只见她正一个人坐在床上纳闷儿。

这么好的机会,无论如何是不能错过的,他立刻走了进去,转身拴上房门,来到她身边坐下。

柳一一原也想躲他,但此时无处可躲,只好任他坐着,自己则把身子挪了挪,离他远一点儿。巴牛哪里肯就此退缩?仍旧靠上来,见她还要躲,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带到怀里:“已经过去了的事,你怎么就过不去呢?难道你一辈子不理我?一辈子躲着我”?

柳一一看无法挣脱,也就不再挣扎,但依然把头别过去,不看他一眼。

巴牛一向怕她,但此时却有些动了怒,想着这些天来的屈辱,心里一发狠,索性掰过她的脸来,要她看着自己。他原本的意思,是两个人面对面的把话说清楚,柳一一却误会了,见他动粗,张开嘴就咬了他的手。

“哎呀!你怎么还咬人呢”?他一个弹射,站了起来,捧着受伤的手,生气的喊道:“你也忒心狠了,难道就不想想从前?就算是这次我负了你,也真心悔过了,国家犯法还有个通融呢。这些天来,惩罚的也够了,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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