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固王权,楚雨荨不得不再次雇佣刺客联盟的人,暗中除掉了几个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朝廷大员,并极力扶植自己的势力。任命楚天遥的儿子楚原为禁卫军首领,任命楚子航的儿子楚熊为京畿道大臣,任命楚天罡的儿子楚汉为左营都统,楚风为后营都统。但他的统治,还是风雨飘摇,为此,他想要通过外交来解决问题。于是派出大量的使者到鸣沙山、东铎、树赢、百钰、胡夏、西陵、常林等国去缔结盟约。与此同时,整个儿九州大陆也都经历了一次病毒的洗礼,尽管东铎有魔神院的解药,仍然没有控制住病毒的蔓延。而黎有蓝、何首乌、高颧骨这三个人的名字,也被刻在了东铎人的耻辱柱上,被天下人所憎恨。

暂时的和平局面,不能掩盖即将到来的危机,作为超级大国的康乐王朝,一方面派遣他们的使者去各个国家议和,一边紧急扩充军备,力图达到疫前水平。而由于鸣沙山在穹桑之战后的单方面撤军,他们和东铎人的关系也已经出现了裂缝。加上这次病毒的制造者和引发者都是东铎人,两者之间的政治关系更加紧张起来。出兵东铎和出兵鸣沙山的呼声,在两国的民众之中更是越来越高。

但真正引发这场战争的,其实还是一件小事。东铎王朝麦铁杖执政的第二十二年,也就是鸣沙山国国王邱胜翃执政的第十六年,在双方交界的秋水河,东铎的农民叔孙文在打渔的时候,越过了中线,同时在河中打渔的鸣沙山人,因此对其进行了言语侮辱,双方在口角之后,发生了械斗,最终鸣沙山人仗着人多势众,误杀了叔孙文。这件事本来可以通过交涉来解决,但被杀的东铎人由于背后的家族极其强大,并没有报官,而是组织了几十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偷偷渡过秋水河,把近河居住的整村人全部杀光了。

这样一来,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鸣沙山当地的知县一面向府道申报,一面组织官兵过河抓人。人虽然抓到了,他们却被预先埋伏好的东铎官兵包围了起来。等到朝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两地的官兵和平民已经互相报复了不知多少次,引起了大量的流血事件。

按道理来说,鸣沙山人是不应该选择出兵的,尤其是在他们刚刚经历了疫情和大战之后。武陵王路远航和大司马忽而木也极力反对,但一反常态的是,大司徒钟大吕却坚决支持,他认为联合康乐人,消灭东铎,不但可以开疆拓土,还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边境问题,最重要的是,和康乐结盟,可以不必再担心被它吞并,一举三得。

“康乐人怎么办”?在朝会上,忽而木大声斥问钟大吕:“谁能保证康乐人不会在东铎灭亡之后,不会吞并我们?再说,现在的国力也不允许我们和东铎人开战。我们和康乐人打了两年,丁壮损失殆尽,这次疫情,又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国民,让我们用什么去打仗?后勤保障也是个问题,这两年的战争下来,国家积蓄已搬运一空,农民的租赋也是一加再加,还上什么地方去取钱取粮?而东铎人在桑干一战中,全胜而归,俘获钱粮人马无算,这次疫情也基本上没受什么影响,如何与他争胜?我相信康乐人会出兵,但他们是出兵相助,还是想趁人之危,谁也无法预料。一旦我方前线吃紧,康乐人袭击我背后,到时候腹背受敌,鸣沙山将以何敌之”?

“大司马所言极是,但刀在项上,不死既亡;与虎为邻,逃生无益。如今东铎人有侵略之行,若不反击,彼将得寸进尺,今日谋我秋水,明日谋我方塘,到谋及枯叶镇之时再议反击,岂不为时已晚。大司马以为我方受难颇多,敌以全盛待之,必无胜算。但彼与康乐人相比,强弱如何?康乐人尚不能取我一寸土地,东铎人又能如何?此时并非我欲与人为敌,是他侵略在先,保家卫国,尚何须多言”?

看着他慷慨激昂的样子,忽而木也是义愤填膺,忍不住大声说道:“不过是边界小事,如何就上升到侵略的程度?且是地方百姓纠纷,无知之人从中辅助而已。我料东铎必然能够约束其民,然后与我修好,我等但当约束边民,静待佳音,若彼不来,遣一介之使责之即可,何必兴师动众,为危险之行?事不三思,必至后悔,兵事一开,难以卒解,家国之事,岂能以意气用事”?

双方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极其激烈的争论,尽管大多数人都持反对意见,却终于没有改变出兵的结果。气得忽而木托病不朝,几次上书要退归林下,颐养天年。朝廷不许,仍然让他以大司马之职家居修养。让武陵王路远航带着礼部少卿韩东君、户部正卿胡松华,发兵五千,开赴前线。

东铎得到鸣沙山出兵的消息之后,也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但他们讨论的问题比较简单,就是如何出兵,用多少人马,后勤怎么做。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次担任总指挥的不是侍卫长陆星河,而是三老之一麦迪文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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