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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夏:“……”
她只能控制着自己不要骂脏话,放下茶盘奉上热茶。
主座上的人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曲起指节点了点桌子:“除了胤祥,旁人都退下。你,留下来伺候茶水。”
池夏一边在脑子里跟系统扯皮,一边低眉顺目地束手立在一旁。
胤祥有点不解,以为四哥瞧出来这宫女不对劲,明显提高了警惕。
他略一打量,只觉这小宫女一身浅绿色的宫装,眉眼间都透着股鲜活劲,看着有几分讨喜。
但这一夜虽说看着平静,四哥拿着皇阿玛的遗诏继了大统,可明面下的暗潮汹涌,却从没比以往少一分,八哥、十四弟,甚至三哥、二哥,谁都有可能成为不稳定的因素,即使是一个看着无害的小宫女,他也丝毫松懈不得。
胤禛端起茶盏看看,又放回了桌上,只略抬了抬眼:“你是谁家送进来的?”
“奴婢祖父是鄂拜,父亲鄂谦。”
“鄂尔泰的侄女,”胤禛眯了迷眼:“你想进后宫,想要常在的封号?”
池夏愣住了。
“不过一个常在的名分罢了,以你的家世,朕原也可以赏你,”胤禛面不改色,甚至还像是笑了,转了转手腕上的串珠:“只要你老实交待,背后指使你的主子到底是谁?方才那所谓的“系统”任务,是如何传声给你的?”
“奴婢不知皇上在说什么,奴婢只想好好伺候皇上。”池夏回过神来,赶紧磕下头去,这一下是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再咸鱼,也知道大事不妙。
屋里静寂无声,窗外,一捧积雪从枝头抖落,扑簌簌地打破了一室静谧。
胤禛没有再说话,但胤祥已经站了起来,一身戎装,握着佩剑警戒地看着她,一言不对,只怕她就要血溅当场了。
这两人的视线几乎凝成实质,要把她脖子上的这颗脑袋熔穿。
池夏在这视线下抬起了头。她没有再喊系统,咸鱼系统多年的“放养”,让她遇到事还是更习惯于自己去思考。
雍正方才提到“系统”这个词的时候明显有些陌生,那么他本人多半是没有绑定系统的,只是不知为何能听到系统发布的任务。
至于他为什么能听到,这会功夫,她没有时间再去想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这个系统给的奖励像咸鱼系统当初给的那么真实可信,这个“种植术”,相当于直接将农耕社会的生产力提高了15%,也将税收间接提升了15%啊。
对于雍正这样一个勤政到拼命,可以称得上是“肝帝”的皇帝来说,这得是多大的诱惑力,哪怕是为了这点奖励,也得留着她性命。
她没敢说自己不是池夏本人,只说自己前些时日一觉醒过来,就像是大梦百年,脑子里忽然多了一个声音,要求她完成任务,如果完不成,恐怕有性命之忧。
她想着这任务也不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便没有和家里人说,只默默敷衍这个“任务系统”。
“不知为何,方才您和十三爷一脚踏进养心殿,原本的任务系统忽然就变成了强国系统,”池夏硬着头皮拍马屁:“此前它发布的都是很简单的任务,并不是强国系统,许是这系统认为您才是它的主人,今日见到您,才真正启动了。”
虽然她真的觉得雍正是个好皇帝,甚至在网上是“雍正吹”,可是现实里说出这话来,还是尴尬地她指甲都快抠进肉里了。
二次元和三次元真的有壁啊!
胤祥冷笑一声,朝她逼近了一步,胤禛却摆手制止,没有在意她的彩虹屁,只盯住了一个字眼:“大梦百年?那百年后,我大清朝国运如何?”
池夏顺嘴秃噜:“自是国运昌隆。”
胤禛冷冷淡淡的看着她,看不出一点喜怒:“是么?想清楚了再说,欺君之罪你担待不起。”
他想起在泰陵看到的京城,从繁华盛世走到生灵涂炭,也只不过短短百年。
他看着大好河山沦为焦土,看着万千黎民流离失所。
池夏在宫里待了两年,也不是没见过皇帝,但或许是康熙年龄渐长后对下人变得温和了,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压迫感。
她不知这位雍正对这个标准答案有哪里不满,搜肠刮肚地想了又想,把两辈子读的历史书都在脑子里翻遍了。
她当然知道百年之后就是鸦片战争,可站在这两位皇子龙孙面前,就是多给她十个脑袋,她也不敢说“大清要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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