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成把手抽出来,“我知道,我只是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陪着我过了最难的时候,现在我也该给他该有的,以后聚餐我会带他的。”

虞之南低下头,轻轻的啜泣在屋内散开,“他,已经这么重要了?”

顾诗成不想给他没必要的念想,“嗯,我自己选的伴侣。”

虞之南起身,眼角还带着些湿润,“拥抱一下吧,算是了结了往日的情分。”

顾诗成伸出手,浅浅和他抱了下,末了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松开,虞之南轻声道,“老天捉弄,若非如此,哪里有他的份。”

顾诗成稍稍冷了脸,“之南,这话不对。”

说罢开门走了,一打开门顾诗成就看到江砚书转弯的背影,微微蹙眉,追上他。

江砚书手抖得拿不稳烟,果然,今天这局冲的不是顾诗成,是他江砚书,青梅竹马被天意捉弄,最终让他这个天降捡了个便宜。

一支纤细白皙的手拿走了烟,“回家。”

江砚书第一次没有听她的话,“老婆,我想抽一根。”

他眼尾泛着红,整个人像是博物馆里供起来的琉璃盏,碰一下就要碎。

顾诗成捏着眉心,觉得自己理亏拉开车门,“走,带你去山上转转。”

江砚书顺从地上车,周淮这时候刚好驶入车库,顾诗成摇下车窗,“虞之南在上面,你把他直接拖回去就行。辛苦了。”

江砚书低头转着打火机,这就是年少情深,什么时候他都是首选。

周淮看了眼副驾驶上捂得严严实实的人,点点头往上走。

窗外的景色倒退,江砚书厌弃这样的自己,总是忍不住贪恋顾诗成施舍的温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山顶上刚好可以受尽城市风光,顾诗成将烟抛给他,“听到多少?”

江砚书偏头看她,“该听的都听了。”

顾诗成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今天的事情不会重演,我……”

“老婆,我们离婚吧。”江砚书咬着牙说,他乞求顾诗成马上就同意,他怕,怕顾诗成一旦犹豫,他就会求和。

顾诗成震惊地回头,“我承认,这几年忽视了你,他回来的这两天。我……做事让你没有安全感,但我们还没有到离婚的地步吧?还有,我们是联姻,别任性。”

江砚书颤抖着点烟,手实在抖得不像样,只好装作镇定,随手揣进兜里,“我有这几年就足够了。以后……我不打扰你们。”

顾诗成眉毛都要打结了,“江砚书,我什么时候要回头看了?你连我半句意思都不问?”

江砚书闭上眼,睫毛微微颤抖,“你就当我发疯了吧。”

顾诗成冷下脸看向他,“你决定好了?”

江砚书咬着嘴里的嫩肉,尝到了血沫的铁锈味,“嗯。”

顾诗成沉默了半晌,“好,ms旗下的资产,我会分一半给你,房子归你,以后有什么喜欢的戏,说一声,都给你。”

江砚书默默地点头,低头看着手机,正好赶上心碎的一章,男主为了回国的白月光,撵走了女主。

江砚书想,这样离开总比被赶走好。

好一会儿,江砚书轻声说,“然然跟我,好不好?你以后还会有孩子,但我只有然然……”

顾诗成没有反驳,对江然肯定不如江砚书上心。

但顾诗成不明白,为什么?他都听到了,那也该听到她拒绝了虞之南,为什么还要离婚?

江砚书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民政局,不知道怎么就拿到了离婚证,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顾诗成简单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裳,便让助理周淮帮她提去了新家。

“太太,您这是?”张嫂从厨房探头。

顾诗成轻声嘱咐她,“我们离婚了,这事你别和然然说,等江砚书自己安排。”

张嫂愣愣地点头,看着顾诗成上车离去。

不知坐了多久,屋里的灯再次亮了。

“妈妈呢?”江然的声音让江砚书回神。

江砚书随便擦了擦脸,“妈妈去工作了,等周末她会来看你。”

孩子的内心是敏感的,大人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他,江然突然就哭起来,“妈妈,妈妈……”

江然比顾诗成想的更爱她,更想她。

张嫂连忙过来抱孩子,“不哭不哭,啊,乖啊,不哭不哭……”

等张嫂哄好了孩子,下楼来看着江砚书,难免想说两句,“先生,您怎么就离婚了?这……”

江砚书知道她在顾家多年,几乎把顾诗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江砚书没有责怪她,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张嫂,你给我说说她和虞之南的事吧。”

张嫂叹气,“先生,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江砚书将戒指取下来,“说吧,我想听。”

张嫂摇头,“先生,无非就是一起长大,还能有什么?您在哪里听了什么话?”

江砚书摸出手机,“青梅竹马,世交,他们当初是为什么分开?”

张嫂更加疑惑了,“什么分开?虞先生父母离婚,他赌气出国,还能有什么?先生,你听我一句劝,说两句好话,把太太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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