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推开,田宏远走了进来,看到熊邦文,他脸色铁青道:“熊县令真是好雅兴啊,这深更半夜的,还在别人家做客!”
见田宏远眼中杀气浓郁,熊邦文立即认错:“下官知错了,犯了州牧大人的政令,这就去把三年的俸禄送去州牧府库,并会认真反省,写好检讨,面壁思过!”
官员在任期间,不得无故随便赴宴,即使闲暇之余,也不能超过子时。
若是犯了政令,罚俸三年,写一万字检讨书,停职面壁思过一个月,这是田宏远对梁州大小官员定下的铁律,为的就是整肃官场风气,提高官员警觉,让所有官员能尽职尽责,为梁州发展做出贡献。
此时熊邦文故意把事情往这上面引,想以此为借口拖延时间。
田宏远却不给他机会,直接大手一挥,门外一队士兵抬着无数尸体,鱼贯而入,将这些殒命的杀手,一股脑儿丢在熊邦文面前。
熊邦文浑身颤抖,再也无法镇定,但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问:“大人,这些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恐怕比我清楚吧,别废话了,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不然本官就要抓人了,在场人等,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随着田宏远命令下达,无数弓弩手从院墙上露出头来,手中已经上弦的箭矢,对着院中还来不及跑走的众人。
侯宇见了这一幕,顿时惨叫一声晕厥了过去。
而面具男在那名报信杀手的护送下,来到了后门,只是刚打开门,就见到一名身负桃木剑,手托紫金小葫芦的道长,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们。
报信杀手二话不说,拔剑冲向正是无量山邱寸衣的道士,并让面具男快走。
只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被邱寸衣轻松化解,躲过之后,只是云淡风轻拍出一掌,就将此人给打飞出去,倒地不起。
而那面具男,则才跑出两步而已。
邱寸衣身形一闪,挡在他面前笑吟吟道:“都说真人不露相,阁下既然不是修行中人,又是前来做客的,何故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呢?”
那人也不理睬,突然挥出一拳,击向邱寸衣胸口。
邱寸衣惊讶道:“倒是我看走眼了,原来是个修为高强的人物,不得不说,藏得很好,不过嘛,你的人和你的修为,都见不得人!”
邱寸衣同样挥出一拳,跟此人来了一个硬碰硬,拳头相撞,邱寸衣竟然被击退了一步,他“咦”了一声,看向面具男。
然后他又自嘲道:“确实见不得人!”
面具男受了他一拳,被击退了三丈远,口吐鲜血,摇摇欲坠。
邱寸衣点评道:“儒家二品,属实不易啊,难道你是大儒李贺年?”
面具男不回,眼珠急转,想着怎么逃生。
邱寸衣跨出一步,足足一丈距离,手一抬,桃木剑出鞘凌空,要揭开面具男的面具看个究竟,这时那名倒在地上的刺客,飞身挡住飞剑,也阻挡了邱寸衣的视线,并顺势洒出一把迷魂散,面具男趁机逃走。
邱寸衣气愤道:“真是不顾上苍的好生之德了,愚蠢!”
他后退几步,躲过迷魂散,收回飞剑,身形再次一闪,追了出去。
而以身挡剑的人,被桃木剑贯穿了身体,落地之后,痛苦抽搐,鲜血流了一地,面色惨白。
若是戴冠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此人乃是熟人,赵颂的二叔,那个四品修为的人。曾在赵颂家里,被戴冠打伤,事后被赵颂锁在了地下室疗伤的那位,没想到就这么死在这里,看来面具男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也是这次刺杀田宏远的主谋。
而田宏远这边,真的没有客气,用弓弩手控制制高点后,大批甲士蜂拥而入,将所有人团团包围,而且将侯氏满门全部给带了出来,一起押回州牧府,他要连夜审讯。
那些大家族的话事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田宏远也是认识的,他们本来都有修为在身,但是不屑去用,面对田宏远,他们也不惧,哪家还没有一个在朝为官的子弟,田宏远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而且他们不反抗,反而给自己争取了有利的形势,到时候他们的子弟联合起来,上书皇帝陛下,田宏远恐怕就要压力倍增,最后不仅得乖乖放人,还得好好赔罪,否则乌纱帽不保。
反正他们抵死不认什么刺杀之事就是了,难不成田宏远还能屈打成招?
因此他们有恃无恐,而且打定主意,就算是最后事情失控,超出他们掌握,也会全部推到熊邦文和侯宇身上,既然是他们牵头的,那事情也自然该由他们来顶着。
毕竟刺杀田宏远一事,确实跟他们关系不大,他们也是才知道的。
因此把压力给到了熊邦文这边,还有昏迷的侯宇,已经被水泼醒了,看到全部被押走的家人,他就要再一次晕倒,不过被机警的官兵给阻止了,手就没离开过他的人中,而这名官军,笑意吟吟得厉害,侯家可是跟他有大仇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城门口结识戴冠的那个刘芳,今日他不在城门口执勤,而是调到城中巡逻,没想到接到了州牧府的紧急调令,前来协助捉拿刺杀州牧大人的幕后主使。
一听说是在侯宇家里,他整个人都高兴坏了,他们家之所以没落,跟侯家有很大的关系,他爹正是间接死在了侯宇手里。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只是在此之前,侯家在梁州根深蒂固,势力庞大,他家则早已没落,根本没有资本跟人抗衡,就是当上了一个小小校尉之后,也没办法跟人来硬的,想报仇都不行,憋屈得十分难受。
没想到这狗贼自己走了一步烂棋,反倒是让他给赶上了,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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