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淮王倚靠在椅上,刚刚捧起茶杯,听到易小刀这一句自来熟的招呼,又颇迟疑地放下了茶杯,等着看看来人究竟是谁。
其实易小刀也是临时起意的,在大阳山和李定星说提亲之事,只是为了混个脸熟,在南淮王府外坚持说提亲,那是为了自保。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就这样进了南淮王府,易小刀开始动起了心思,要会一会这位坐断东南的南淮王了。
在南淮王的期待中,易小刀转过正门,进入了会客主厅。
南淮王眯着眼睛将易小刀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老夫的记忆里可不曾有过你这般年岁的故人啊。小友可是故人之子?”
易小刀耸了耸肩膀:“应该不是,在下易小刀,一个月之前还在皖城当乞丐呢。”
南淮王的眼睛眯地更小了:“阁下故意来我南淮王府消遣的吗?”话语中透露着丝丝杀气,就连一旁的李耀阳一听易小刀这句自白,也是又气又怒,恶狠狠地看着他。
易小刀无视二人的目光,走到一旁坐下,端起茶杯说道:“那句别来无恙可不是我说的啊,那是我替当今陛下说的。”
南淮王一听到易小刀谈及当今陛下,心中一惊,断定他必然知道些什么,要不然朝廷使节刚来,他就敢来“惹事”呢?
“不错,朝廷是派使节来了我南淮,但是这是苏城人尽皆知的事情。我南淮王府可不是任由小友随意进出的地方。”老南淮王誓要探出易小刀的底细。
易小刀笑了起来:“是吗?那南淮王觉得那位使节如何呢?陛下会专门派…那样的使节来吗?”
易小刀并不知道黄柏如今还像一滩烂泥一般,正在南淮王府呼呼大睡。只是硬着头皮来诈南淮王的,和这种有身份的人说话,刚开始不论是说什么都不能说得太满。
南淮王想起黄柏那个醉猫的样子,起初还以为朝廷没人了。看这易小刀的样子,可能其中另有隐情啊。
“本王洗耳恭听。”南淮王终于松了口,将发言权交给了易小刀。
易小刀心中暗自狂喜,果然是赌对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站起身接着说道:“在下不才,亦蒙圣上恩典,前来出使南淮,但是符节的确没有,在黄大人那边。王爷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问问那位使节大人是否姓黄,便知道真假了。”
哪里还用得着派人去问啊?中午迎接的时候黄柏就已经报上名号了。但是南淮王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问道:“就这些?那可不够,其他的百姓知道使节大人姓什么可不难…”
易小刀冷笑一声,要难的是吧?我就给你整点难的。
易小刀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让我问一下南淮王,为什么岁贡到现在迟迟不到!嘉城和义城纷争不止,迟迟不能得到调解!”说完,将手中茶杯往桌子用力一顿,气势做足了。
南淮王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就欲告罪,可是一想到面前之人的身份,告罪又不合适,只得站起来说道:“岁贡…南淮有不少世家大族,暗中掣肘,岁贡迟迟无法办齐,且嘉城和义城皆有世家掌控,本王…有心无力。”
易小刀转身接着喝问道:“若是力有不逮,何不早早报于朝廷!”
南淮王说道:“本王一早就报于朝廷了,后来才知道是李太师将本王的奏表压而不发,故而迟迟未决。”说到这里,南淮王颇有一番诉苦的味道,其实不说易小刀也明白事情始末,但是想要抓住聊天主动权,只得这样一步步威慑,然后猛松一口,让对方喘口气。
“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朝廷错怪南淮王了,在下会向陛下禀明实情的。”易小刀决定让南淮王松上一口气。
南淮王一听易小刀的话,果然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一般,不自主地拱手谢道:“那就有劳钦差了。”
易小刀接着问道:“在下进城之时,曾见有守城将士跟踪,以致在下和同伴走脱,不知…可是王爷所为?”易小刀刚刚在王府门外打量了一番,根本就没看到方龙和香莲儿的身影,现在可要摸摸二人的去向了。
南淮王这才想起中午那名官员报告的,抓了数十名可疑人物,但是见到易小刀这步步紧逼的样子,当然不能承认就是自己下令抓的人。
“阳儿,你去查一下,看看今天有没有误抓朝廷的使节。”南淮王决定一推四五六,先把自己摘个干净。
易小刀也不管是谁抓的,就算南淮王承认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要还给他完好无损的香莲儿和方龙就行了。
李耀阳离去之后,很快,在牢中刚刚报出易小刀的名字,方龙立马抓住栏杆大呼认识,将自己和香莲儿从牢中捞了出来。
一路上,李耀阳眼光都在香莲儿身上上下打量,易小刀虽是朝廷特使,但是并不妨碍他个人的事情。如果真是朝廷特使,皇帝指派,那这位特使的妹妹嫁给李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这样一想,李耀阳眼中的“弟媳妇”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看样子还挺大方,配自己二弟那个沉闷的性子再合适不过了。”李耀阳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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