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后起初眉头紧蹙,后来呼吸逐渐变得平缓,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宋姝婉擦了擦额角轻轻滴落的汗水,舒了一口气。
成了。
女官惊讶得合不拢嘴,热泪盈眶地道:“太后娘娘因为头疼,已经有足足许多日没有睡得这么沉了!您果真是神医!”
“每月我来为太后施针一次,半载太后便能痊愈了。既然太后现在睡下了,我不便打扰,正好先去给皇上复命。告辞。”宋姝婉微微一笑。
周福海深深地吸了口气,看向宋姝婉的眼神变得更加恭敬了。
回到金銮殿,皇帝问道:“如何?”
周福海在边上重重地点了点头,宋姝婉跪下不卑不亢地道:“回皇上的话,臣妇幸不辱命。”
“好!好!好!”皇帝连声说了三个好字,龙颜大悦地站了起来,“宋姝婉,朕要怎么赏你?”
宋姝婉自然不会主动请赏。
于是皇帝大笔一挥,金口玉言:“周福海,传旨,册封定远侯世子妃宋氏,为二品诰命夫人。”
两日后,宜出行,艳阳高照。
信国公府,一辆四驾的墨红色高头马车徐徐地停下,小厮忙不迭地铺了板子,只见宋姝婉盛装丽色,推着一辆轮椅慢慢地走进府邸。
轮椅上的男人渊渟岳峙,一双无神的双眸丝毫不影响俊颜的完美无缺。
八个丫鬟并八个小厮微微低着头,行礼如仪地跟在后头。
进了正屋,信国公和信国公夫人坐在上首处。
裴寰和宋姝婉微微一礼,裴寰淡声道:“今日回门,我特带姝婉回来与长辈见面,还请国公爷和夫人放心。姝婉在我府里,很好。”
信国公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定远侯满门上下都是京城敬仰的,把姝婉交给世子,本公是最放心不过了。”
“是呀。”信国公夫人也在旁假笑颔首。
宋姝婉垂手立于一边,只冷眼看着这些鬼魅魍魉装腔作势,心里头宛如一面明镜。
“哼,不过是个残废,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钟柔站在一边冷哼了一声,声音宛如蚊子哼哼。
宋姝婉侧眸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掠过一丝寒芒。
“你还需慎言,在你眼前的是大周的战神,皇上的功臣,定远侯府的世子。再敢胡言乱语,仔细你的舌头。”
裴寰耳尖微微一动,嘴角浮现出一抹晦暗不定的笑。
“现在妹妹是攀上枝头做凤凰了,竟是得了二品的诰命,也不知道交的是哪门子狗屎运。”钟柔阴冷地道,“我母亲不过是二品诰命,你若是还有孝心,就该和皇上辞请,怎敢与长辈并尊?”
“皇上赐我的,不如,你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你有那么大的脸盘子吗?”宋姝婉淡淡地道。
钟柔瞪圆了眼睛,她万万没想到一向谨慎小心的宋姝婉,一离开了信国公府这个泥坑,就变得犀利而又锋锐!
“你这个贱人,拿这些话来噎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她恼怒地吼道。
“辱骂二品诰命夫人,是重罪。信国公大人,你若是不会管教女儿,那便只能本世子代你管教一二了。”此时,一道幽冷的男声响起。
钟柔下意识地要骂,眼神一触及裴寰,就好似着火似的缩了缩。
他的气势太过于可怕。
信国公咳嗽了一声,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世子,如今姝婉没有父亲了,我这个舅父也可托大,做一次岳丈。不知可否给我这个岳丈一个面子……”
宋姝婉目露讥讽,红唇轻启,却听得身边的人先行开口了。
“两年前宋大人案,信国公可是一字未发,如今倒是攀上了岳丈的身份了。信国公以为规矩否?”裴寰抬起头,那双无神的双目好似能看得见,锋锐之意溢于言表。
信国公涨红了脸,恼怒地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不情不愿地喝道:“来人,小姐无礼,拖下去祠堂罚跪!”
“父亲,你疯啦!你居然因为我骂了这个小贱人就罚我!”钟柔被两个丫鬟按住,犹自恼恨地骂骂咧咧。
裴寰略略颔首,身后的丫鬟上前一步,抬手便是一个耳光。
“啪!”
钟柔的脸被抽得歪到了一边,裴寰冷冷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只是罚跪,闹到皇上面前,你就该被打板子了。”
钟柔嚎哭的声音响起,丫鬟们连忙拖着钟柔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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