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禾诧异的发现,危昭临对她的态度变好了。
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少,但会主动跟她说话了,甚至还会读书给她听。
虽然,读的东西……
“……丈夫违背妻子意志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行与之发生性关系的行为……我国刑法原则上……可以以其他罪如故意伤害罪、虐待罪等论处。”
米禾听危昭临给她读了三天的刑法,直到这一刻,终于恍然大悟。
果然,危昭临还是在敲打她!
虽然法律条文里说的是丈夫违背妻子意志,但这种事应该是相互的吧?如果妻子违背丈夫的意志,强行睡了他的话,也一样?
危昭临是在告诫她不要硬来,因为就算结了婚,硬来也是犯法的?
这个人类的戒备心也太强了吧?!
危昭临合上书看向米禾,声音都比之前柔和了两个度,虽然听起来略微有点儿僵硬。
“喜欢听吗?”
米禾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焉不拉几的点头:“喜欢。”
不喜欢也要说喜欢啊!
她哀怨地瞥了危昭临一眼,视线扫过他还不能动弹的双腿,凄凉的眼神登时更明显了。
米禾这三天里真没少给危昭临灌精神力,虽然每次都感觉是石沉大海,但米禾坚信,只要她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好结果。
就是……麻烦了点。
因为危昭临是3s体质,她的灌输方式必须得尽快柔和隐晦,当时在医院里采用的那种接触时灌输就是最稳妥的。
但是……她这不是刚立了个保守人设吗?
她现在可是个牵牵手都要相爱的矜持姑娘!怎么能随便对着男人又摸又捏?
所以米禾必须每次都得找理由,找机会,强行制造这种肢体接触。
米禾站起身:“读了这么久的书,你应该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危昭临顿了顿,又放轻语调补了一句,“辛苦你照顾我了。”
“不辛苦,应该的。”真要觉得她辛苦那就跟她生孩子啊!干嘛还要读刑法吓唬她?
米禾倒好水,确定温度泼在身上也不会烫之后才端着回到阳台。
她的眼眸直直落在危昭临的身上,似乎压根没往脚下分去丁点注意力,快要走到他面前时,米禾脚上那双造型可爱的拖鞋‘不慎’卡进了地毯边缘,手里端着的水杯也顺势翻倒泼到了危昭临的腿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太不小心了。”
米禾稳住身形,一个大跨步奔到危昭临跟前,两只手胡乱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凝聚在指尖的精神力轻车熟路的通过这些接触侵入危昭临的身体。
“没事,你……”危昭临边说着话边伸手扶她,仓促之间竟然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站的稳稳当当。
米禾傻了眼:“你、你站起来了?”
这次的效果怎么这么快?
之前那种滞后性呢?又没了???
因为医生会定期的给危昭临的身体做检查,米禾一直有意识的把他的康复速度,控制在一个‘医学奇迹’,而不是‘天降神迹’的范畴里。
可现在这情况……
难道是她输入的精神力太多了?修复的太猛了?
危昭临:“……”
他僵硬地站了两秒,然后两腿猛地颤抖了几下,随即重重坐倒回轮椅里。
“又站不起来了。”
听了这话,米禾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揪心,好不容易能站起来,现在又不行了,危昭临的心里得多难受啊。
米禾扁了扁嘴,把因为同情而涌上来的泪意强忍了回去:“没事的,既然能站起来一次,肯定就会有下一次,你一定很快就能好了。”
她的注意力全在怎么安慰危昭临上,全然没注意到俯视着她的男人缓缓松了口气。
“嗯,很快就会好的。”危昭临意味不明的附和了一声,转而又道,“对了,需不需要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米禾一愣:“不用,水不烫,也没有泼到我,倒是你……”
“不是说水。”危昭临点了点自己的裤子,“这已经是你这三天里,第六次把水泼我身上了。”
米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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