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婆娘舌头很长, 一眨眼的功夫,杨劲松同刘爱珍躺一张床上的事情,跟一阵风似的传遍了全村。

来刘家老屋借架子车的是大栓子娘,一个咋咋呼呼,口无遮拦,说话瓮声瓮气丝毫没有半点心眼的直肠子婆娘。

她昨天就跟刘爱珍打招呼了,这些日子过年忙着走亲访友,没有顾得上清理猪圈里的猪粪;眼看着天气转暖,猪圈里一层厚厚的猪粪发出臭烘烘的味道,她跟男人一合计,决定一早把猪圈好好清理清理。

天气一暖,就好耕地了,而猪粪掺杂草木灰和黄土这么一搅和,就是最好的肥料;大栓娘两口子都是勤快能干的,每年下地干活都比村里人家要早一些。

谁能想到看到这事!村里有个说法,要是遇到男女那事,那就预示着要触霉头,眼睛长针眼,倒霉祸事就跟着来了。

正月里碰到这事,栓子娘气的连拍巴掌加跺脚的,出门的时候一?头劈在了刘家老宅子大门上,嘴里不停高声叫骂。

她一路骂着,一张没有把门的嘴巴,见人就说道,等她跑到村前刘爱珍老娘家准备亲口通风报信,岂不知王加美早已经得到了消息。

王加美顶着一头彭乱糟糟的鸡窝头,眼屎的眼睛怒目圆睁,正在同黑脸婆娘跳脚骂街。

“再给我乱嚼舌头,信不信我拧断你的脖子!就杨瞎子那样的光景,还想着惦记我家爱珍?你再给我传瞎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

“咋呼什么呢?我好心好意过来跟你说道一声,你张嘴就骂!爱信不信,这会你闺女正在跟杨瞎子儿子滚床单呢……”

好心传话倒被骂了一通,黑脸婆娘白眼珠一翻,气哼哼掉头就走。

这事炸的王加美脑袋嗡嗡作响,再顾不上其他,一咬牙,攥着烧火棍火急火燎朝着村后老宅子这边走。

她一边走,一边破口大骂,那架势,恨不得架上一个大喇叭,这这个事情使劲吆喝一通。

脑袋稍微有点东西,知道为自己着想的,心里想着的定是如何把这事悄悄压下来,而不是一味的发泄心中的怒火。

可她王加美本来就不是个长脑子的,照着刘爱珍的说法,她这个娘,满脑子都是让羊癫疯儿子打种子传宗接代,脑子里再没有别的想法。

至于闺女刘爱珍,呵呵,除了出钱出力的时候知道有个闺女,其他时候压根想不到有这么一个人。

好家伙,扛着烧火棍走在前边的王加美,嘴里连哭带嚎叫唤着,身后跟着一群揉搓着睡眼惺忪的村民,这架势像是领兵打仗的女将。

天刚蒙蒙亮,左不过五点多。

那些被嘈杂喧闹声吵醒的村民,披着棉袄揉着眼睛,傻愣愣看一眼正在游街的大部队,慌忙拉着村民问。

“这是咋了?”

“这事都炸锅了,你还不知道啊?杨瞎子家老大跟刘爱珍被堵床上了……”

“杨瞎子家老大不是腿断了吗?”

“腿断了又不是那个断了,这不耽误事……”

“照这么说的话,会不会是刘爱珍在上面?”

“哈哈哈……”

婆娘们最爱说这类黄腔,个个笑的前俯后仰;特别是刘爱珍同杨劲松两家,过的日子那叫一个磕碜,家里都有一个嘴巴不老实的婆娘,把村里人得罪一个遍,这会他们家里出来这档子事情,跟他们有过节的婆娘们,自然会趁着这个机会,使劲讥讽一般。

队伍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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