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肃一听庄严说水州县城里那个刺绣巧娘用的是清水湾独有的双针刺绣技艺,脸色大变,急急站起身过来抓庄严的手臂。

庄严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这样激动,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记忆中的他总是坦然自若,今天这是怎么了呀?

庄严刚要去扶庄肃,庄肃伸出的手迅速撤回,重新坐回到长石条凳上,面色恢复正常,平静地对林满月说道:

“你,继续问小严。”

“我、我、我问什么?”

林满月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满月婶,我继续和你说村里成立绣品加工场的事情。”

庄严见庄肃这个样子,明白自己所说的那个刺绣巧娘肯定和清水湾有关系,肯定和自己的爷爷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一般,但爷爷不想追问下去,自己也不能刨根问底,现在是村班子成员考问他,这关系到他回村后能不能顺利实施自己的计划,便主动向林满月讲解他如何打算发展清水湾的绣品业。

庄严说,眼下手工刺绣产品不但突破了传统的实用和点缀概念,还成为装饰和收藏的首先,尤其是国外,对我们传统的手工刺绣十分青睐,出口量与日俱增。清水湾的双针刺绣因为针法复杂、立体感强,独树一帜,市场前景广阔。

林满月说,以前清水湾的女人个个会双针刺绣,像她自己从五岁起学习双针刺绣,可现在,自己基本荒废了这门技艺不说,女孩子们大多不肯学。

庄严说,这个不用担心,先建立刺绣加工场,集中年长的妇女练练手,技艺很快能重新捡拾起来。然后吸收那些想学刺绣的女孩子进工场,以老带新,发扬光大我们清水湾的双针刺绣,使之成为真正的宝贝。

“小严,到时候能不能请你说的那位刺绣巧娘来我们清水湾给我们传授技艺?我们可以给她付工钱,否则我没有那个信心。”

“满月婶,这个我可以通过我的那位同事先去探探她奶奶的口风。不过,估计有难度,她的一件绣品据说有位海外大佬出几千万收购,她都不卖,她平时更不轻易见人。”

“一件绣品几千万?小严,你又说笑了吧?”

“满月婶,我不是说过一件好的手工绣品可以和黄金媲美吗?”

“和黄金媲美我们不敢想,我们的绣品能赚点油盐酱醋的小钱就心满意足。”

“满月婶,你要有信心,我们清水湾的双针刺绣绝对是宝贝,一定能成为乡亲们致富的一门绝技。”

“小严,水州那位刺绣巧娘知道你是清水湾人吗?”庄肃插话。

庄严听庄肃这样问他,更加确定那位绣娘和自己的爷爷、和清水湾有关系,就实话实说道:

“爷爷,我只见过她一面,一开始她无论如何不肯接受我们的采访,后来好不容易通过她孙女才答应让我们进她的小院,但事先约定,她不露脸,不说话,我们不能进她的绣房,只能挑几样她的绣品到院子里拍。”

“嗯,是她的风格。”庄肃若有所思。

“爷爷,你认识她?”庄严追问。

“哦,什么?满月,绣品的事情你问完了吧?接下去谁还有要问小严的呀?”庄肃睁开眼,装作没听清庄严的问话,头转向林满月。

“庄爷,我还想问问小严,这清泉水怎么也能是宝贝呢?”

“满月婶,我们清水湾的清泉水百分之百是宝贝。”

“小严,我们的清泉水确实清,可除了烧水喝和洗漱之外,其余的不是全部白白流向水河了吗?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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