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突然在殡仪馆告别厅里出现,林道琴、俞清和俞水全吃了一惊。

尤其是俞水,头低得更低,自己最隐私最不堪的一面被庄严完全知晓,她无地自容。

一直来,俞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那一段往事她从来不敢去回想。

庄严忙向林道琴解释:“妈,车上林溪她们要睡,我只有进来在凳子上睡一下。”

“刚才你水姐讲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吗?”

“嗯,我一定会找到那条癞皮狗,让他血债血还!”

“庄严,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差不多已经麻木。只是我始终觉得对不起陶先旺,对不起陶金,对不起陶金的妈妈。”

俞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眼睛汹涌而出。

“小水,听你这样说,陶先旺的确是个好人,可你也没必要一定要嫁给他呀?”

“大妈妈,是我害死了陶金的妈妈,害得陶先旺失去双腿染上一身病。”

“小水,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快和大妈妈说说。”

“大妈妈,陶先旺当时候为了保护我的清白,只得默默送我去医院。我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其间陶先旺和他老婆隔三差五来看我。就在我出院的那一天,他们夫妻两个为我办好出院手续回水州的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陶金妈妈当场死亡,陶先旺双腿截肢。”

“啊?!”

“大妈妈,你说是不是我害死了陶金的妈妈?我是不是应该照顾陶先旺一辈子?”

“小水,知恩图报是一个人起码的良知,但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应该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的方式。”

“大妈妈,陶金妈妈死后陶先旺一蹶不振。他们夫妻感情深厚,绿叶集团是他们夫妻患难与共的结晶。本来我就想远离带给我耻辱的地方,陶先旺又刚好需要有人照顾,我就义无反顾地来到水州。无论如何我不能让绿叶集团倒下,陶先旺夫妻曾经为我撑起一片天,所以我也要为陶家撑起一片天。”

“现在看来陶先旺确实是个好人,只是爱妻的离去对他打击太大,让他丧失前进的动力,迷失前进的方向。”

“大妈妈,陶先旺坚决不肯同意我嫁给他,他当时候想收手过安稳的日子,只希望把陶金培养成人就可以。是我坚持要嫁给他,要把绿叶集团做大做强,还让陶金做绿叶集团的总裁。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有多愚蠢。如果我不再打扰陶家,不再坚持要把绿叶集团弄大,不让陶金当这个总裁,不让他过这种富二代的生活,陶先旺不会这么早就死去,陶金不会得精神病。”

“小水,不是大妈妈迷信,人这一生有时候不得不认命,冥冥之中总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背后作弄我们凡人。只要我们立得正、行得端,问心无愧就行,至于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大妈妈,料理完老陶的后事后,我想出去一段时间。”

“水姐,你出去散散心可以,但如果你想要逃避现实,我坚决反对。绿叶集团破产清算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小金子能不能康复还很难说,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你!”

庄严插话。

“闭嘴,轮不到你教育小水。”

林道琴斥责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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