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拿跟赵阳之间并无矛盾,他们只是刚好住在了同一个小区。

吴大拿见过赵阳跟朱利利,还见过赵阳跟朱利利带着朱利利的女儿在小区里逛,看似一家三口,却跟真正的一家三口不一样,比如赵阳跟朱利利过分亲昵,而跟朱利利的女儿显得有些生疏,那种生疏是体现在各个方面的,没有一个父亲会跟自己的女儿那样相处。

直到吴大拿看见赵阳跟另外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儿相处,他才明白,赵阳跟朱利利不是原配,那个小女孩儿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现代社会,离婚和再婚都很普遍,赵阳跟朱利利是不是二婚,跟小女孩儿关系如何,跟他这个性情古怪的,常年独居的老头儿没什么关系。

但他见到了魏莱,在小区门口,烈日底下,她抱着幼子无助痛哭的模样让他梦回童年,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父亲为了那个女人抛弃他们母子的样子。

他往赵阳手上抹血,把赵阳牵扯进来,是因为他同情魏莱,想要为童年的自己做些什么。

这是一种变相的救赎,是一个患病的,具有偏执型人格的恶作剧。

市刑警队,梁志洁端着茶杯问李飞:“那吴大拿有没有说魏莱当时是个什么样子?”

“说了。”李飞头也不抬地在电脑上打字:“他说魏莱坐在电动车上,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她在给赵阳打电话,语气凶恶,脸上却挂满了泪。通过他们的对话内容,吴大拿分析出了前因后果。这个女人的丈夫出轨了,因为第三者他们离婚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在这个女人手里,但作为丈夫的那个男人却从未尽到过自己的抚养义务。”

“的确如此。”梁志洁抿了口茶,轻声道。

李飞抬头,看了梁志洁一眼继续道:“事情的起因是男人想要看孩子,作为前妻的女人同意了,并且在男方给予承诺的情况下,允许他将孩子带走过夜。男人承诺女人,绝不会让孩子跟第三者见面。可男人骗了女人,他不光让第三者跟孩子见面,还让第三者跟孩子同住一个屋檐。

女人崩溃了,顶着正中午的大太阳跑到小区门外,要求男人将孩子送出来。男人不肯,说要带着孩子跟第三者一起生活,还说那就是他想要的幸福生活。女人泣不成声,质问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幸福建立在对她和孩子的伤害上。

女人在失控状态下开了免提,吴大拿的耳朵很好使,他听到了电话那端的声音,嘻嘻哈哈,肆无忌惮。刺眼的阳光下,眼神绝望,表情痛苦的女人跟电话那端嘻嘻哈哈的男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那些笑声,足以让一个正处于背叛和欺骗中的女人陷入疯狂,倘若不是她怀中的小儿子用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吴大拿觉得她会随时冲进小区,撞开小区里的某扇门,用刀子结果了那对儿男女的命。”

“吴大拿怎么知道那是赵阳?”梁志洁问,捧着水杯。

“我问他了,他说他在小区里碰见过赵阳跟朱利利好几次,听见过他们呼叫名字。在小区门口碰见魏莱的时候,魏莱也叫了这两个名字,她是极其愤怒的情况下叫的,说得极其清楚。同样的名字,同样的一对儿男女,同样不正当的关系,吴大拿想不到还有别人。况且,那个小儿子长得跟赵阳极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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