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和秋若若走出百味居之后,并肩在街上走着。像这样平静美好的日子实属难得,虞知也很珍惜这样的生活。

“秋秋,上次你替我找得那些药草,再替我寻一些来。”虞知刚在宁欢身上用了一颗,效果甚是不错。虽说虞知用了一些小手段才让宁欢中招,可属实宁欢遭受的折磨却是显著的。

秋若若点头,想起不久前虞知在房间里捣鼓半天制成的小黑球。“那玩意儿好用?”

虞知的笑容很贱,回答道:“当然。你小鱼哥我怎么会骗你?到时候给你,用于防身。”

秋若若在京都中自然无人敢惹,明面上有五城兵马司护着,可是暗处呢?虞知遭遇了这么次暗杀,深刻地明白了防范于未然的重要性。

“你那说说小黑球到底何用?别拿防身忽悠我。”秋若若说道。

“小黑球的外壳不过是普通黑铁制成,只是里头藏着清麻草和蛇欲藤研磨粉末,还有其他一些药粉。”虞知又是贱贱地一笑,“主要功效么……嘿嘿嘿。”

虞知想起宁欢涨红的皮肤,翻涌的气血,还有胯下肿胀欲裂的命.根子……虞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虞知附在秋若若的耳边轻声说完,秋若若的脸颊立刻红了起来。

“流氓。”

“自保而已。”

秋若若脸颊发烫,打了虞知的手臂,然后不解地问道:“清麻草和蛇欲藤都是普通至极的药草。前者可以用作麻药,可是药量极大才是有用。后者……后者并未听闻有那般功效,而藤上的蛇欲花倒是有让人气血翻涌的功能。可是蛇欲花加钱昂贵。”

秋若若不明白,她通晓一些医理,光是这两种药草根本不足以用来防身。虞知定是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到时候我将蛇欲藤去了,只留下麻痹的功效。”虞知看着秋若若姣好的面容说道。

一把春药从女孩子家手中撒出总让人总是不会的。大楚立朝以来,还未出现过女性采花贼。

“为何?”秋若若刚问出口,小脸又红了起来。

为何?自然是为了清名。

虞知双手扶着秋若若的肩头,认真地说道:“秋若若,你以后要想成为大楚第一位女采花贼,千万要来祸害我。”

秋若若睁着大眼睛眨了眨,然后明白过来,只见到虞知一溜烟的身影。

“去死!”

……

虞知独自一人走到了馄饨摊前头,上次便是在这里见到这位三先生。如今想来心中还是慌乱。

而在这里虞知看见了一位熟人。

虞知上前,坐在那人的对面,并喊了一碗馄饨。“老板娘,一碗馄饨多些葱花。”

对面之人是顺天府的捕快,也正是捉拿虞知的那位。按理说,顺天府的捕快又怎么会在这个小摊位上吃食?

“王石?”虞知问道。

对面的王石见虞知知晓自己的名字,并不惊讶。这是很容易了解到的事情。

王石约摸是四十岁左右模样,如此年纪还只是顺天府的一介捕快,这仕途混的也不怎么好。

虞知见对方不答,也不在意,接着说到:“那天,你带着人来抓我。确实有白家告状,你也不得不执行。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你怎么如此上心。思前想后我也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和你有过过节。”

虞知的求知欲很强,尤其是对于这些潜在的危险。他看过很多小说,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博览古今。所以他更加知道因为一个路人甲而功败垂成的事件不胜枚举。

虞知不想成为这样事件的主人公。

王石吃完了一碗馄饨,甚至连碗里的清汤也喝的一干二净。他从怀里掏出方巾擦去了嘴上的油渍。

虞知第一次见一个糙老爷们过得这么精致。王石手中的方巾和喧闹的街头小摊很不应景。

“你是虞知?”王石眯着眼睛问道。“你姓虞?”

虞知觉得这是句废话,虞知二字,姓在前,名在后,不姓虞,难道姓知?

“那就对了。”

王石神情笃定,拿起桌上的刀,准备离开。

可是,虞知不明白。他伸手按住了王石的刀。如果姓虞是一种错误?不对,怎么我的姓氏也成了一种错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然而这般离谱的借口让虞知很难接受。

这姓是老爹留下来,他决定不了。虞知黑着一张脸,他宁可得一个抢劫采花这样的罪名,这般还让虞知可以接受一些。

王石手中用力一抽,没有任何动静。对面坐着的是拥有破甲六品武道真气的强者。要不是虞知糟糕的身手不过关,完全就是京都年轻一辈中的武道第一人。

而王石不过是破甲五品。

两人的真气互相在王石的刀上抗衡着。

虞知微微一惊,他已经不遗余力地阻止王石,而王石似乎也有足够抗衡自己的实力。

“破甲五品?”虞知念道。

王石眉头皱起,两人抗衡持续着,心想:“能够知晓对方修为…难道他的修为比我高?”他所知道的信息里并没有虞知修行武道的记录。

“依你至少破甲五品的修为,不可能只在顺天府里当一个小捕快。你到底是谁?”虞知冷着脸,问道。

破甲五品虽是不强,但是在京都之外的某些小地方已经足以成为一方府尹,就是顺天府的捕头也足以担任。

官场上,有实力却得不到晋升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一条便是得罪了人。

“你比我强。”

王石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这样。虞知显露的修为已经超过了自己,这般年轻就有这样的修为,这年轻人不可小看。

王石松开刀,身子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有意愿要和虞知聊一聊了。

“王石,十四岁从军,二十岁加入北境军北斗营。可是短短两年之后北斗营解散,而你,王石回到了京都顺天府担任捕快一职直到现在,总计十八年。”虞知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很干净的信息,很简单的情报。

唯一让虞知不解的是北境军北斗营,这个营号在都察院的案卷之中被贴上了绝密的封条。

绝密,意味着什么?

都察院中带有绝密字样的卷宗唯有都察院御史才能够查看。

王石听着虞知的话,说道:“你既然知道北境军北斗营,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你父亲的所为。父债子偿,这就是道理。”

虞知很迷茫,也很无辜。对于他那个老爹,王石怕是比他知道的多。

他很想说一句,我不知道!

天知道他的老爹给他惹下了什么仇家。

虞知不想解释什么,对于这种认定了父债子偿的家伙,很难说得通道理。

“如今我是都察院司务,九品朝廷命官。论官职在你之上,所以你想害我怕是有点难度。”虞知淡定地说道,“而且你这边的小打小闹并不能够让我在乎。”

王石同样淡定,心想着你爹的仇人可不止当年的北斗营。

虞知看着刚刚端上来的馄饨,已经没有有了食欲。王石这家伙不会是和搞刺杀那些人一伙,否则也太没有水准了。

而虞知想着能够从北斗营里找出一些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李清如和秋劲风都不肯说,那么只能够由自己去探寻。

王石知道一些,但是王石必然也不会告诉虞知。

蜡黄色的桌面上放下了几个铜板,王石起身走了。这一次虞知没有再阻拦,然后他也碰下几个铜板,放弃了那一碗刚出锅的馄饨。

虞知起身,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锋芒出现在自己周围。在热闹的街巷之中,这般生死之隔的气势显然是不合适的。

虞知身后惊出冷汗,这气息的主人拥有秒杀自己的实力。这样一想,虞知又变得极为坦然,知道抵抗无用,那就不做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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