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婳也不敢碰,她吐出一口血末子,搓搓腰,站起,把她买的东西归拢好。

男娃看着就发呆,他打小锦衣玉食,出玩这样一回,虽说碰触到些平日中无法想象的事,可眼前这分明痛的厉害还满面不在乎的娘子,不知道为什么,叫他心头涩涩,不舒坦得很。

“我叫人把那两个拐子抓起来送官了。”男娃说。

云姝婳讶异的瞧他一眼。

果真这孩子非富即贵呀。

就是人家是啥身分和她也没有关系。云姝婳朝男娃福了福:“这是为其他被拐的小娘子谢你的,你真是功德无量。”

男娃的脸瞬时便涨红。

他最开始就是想为眼前这给打的小娘子出气,可没有想那样远……

云姝婳拿好散落满地的东西才要走,骤然听到有人叫她:“婳姐儿!”

云徐氏冲出人群,背后跟随着云会禄。云徐氏看着抱着堆东西的云姝婳,拧眉:“分家的钱全给你这毛丫头挥霍了?!”分家时的钱早给云徐氏看作早晚要取回的东西,见现今云姝婳居然花了许多,自然是怒不可遏。

云姝婳看着跑来的家里头人,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特别家人背后还跟随着一个穿着看上去神神道道的人时,这不对劲实在给云姝婳敲响警报。

男娃警觉的挡在云姝婳眼前:“又是拐子?”

“不是,是我奶和我小叔。”云姝婳摇头,唇角却现出二分讥讽。

虽说是家人,可这一家人,却是比拐子好不了哪里去!

云徐氏挥手,想去驱男娃:“哪来的小娃娃,走开。”讲着,蹙眉去拉云姝婳的手,“你和我来。”

她使几个眼光给云会禄,要云会禄拿走云姝婳怀抱中的东西。在她看起,既是用她钱买的,那就是她的东西,拿走是该的!

然,在云徐氏挥手驱男娃时,黯中潜伏的几个影卫都要亮刀,却给男娃一个目光阻挡。

云姝婳蹙着眉,躲一边:“奶,你又发什么疯!”

云徐氏拧着眉头,瞧瞧背后的半仙:“武半仙,你瞧我孙女……是不是给鬼附身?”

此话一出,瞬时哗然。

围观的人众近乎是立刻自发倒退,远离云姝婳。男娃瞬时兴奋起,瞧瞧那半仙,又瞧瞧云姝婳。

云姝婳听了张大眼,心头却是有些许发虚。

她这是穿越,本质说,是借尸还魂,因此说她是鬼附身……并没有什么错?

那武半仙手上拿着铃铛做的神器,有点气喘呼呼的。

半仙她心头是有些许埋怨,跟随着这主顾奔去村中,又从村中跑来县里,挣个钱容易么!

武半仙定气,拿着神器诡谲舞了下,口中念念有词,围拢着云姝婳跳大神。

云姝婳心知原身已死,她这时就是活生生的云姝婳,有有呼吸,倒不是非常担忧自己会给半仙驱走。特别是她打小生活在乡下,也算见过许多所谓的半仙,并没有给这阵势吓到。

因此尽管她也算鬼附身,却无比镇定的站在原处纹丝不动。

武半仙施法完毕,才对云徐氏点头:“没有错,你这孙女,是给鬼附身。”

立刻又是哗然,人众再度自发倒退几步,场内仅剩云姝婳,云徐氏,云会禄,半仙,并看好戏看的特别来劲的男娃。

云徐氏激动,指着云姝婳,骂:“我早就觉的你这妖孽不正常,和当初我那孙女压根就是两个人……”随后就是一串脏话。

民间传闻,鬼最怕秽语,见鬼,骂的愈脏鬼愈怕。云姝婳抹了把喷到脸上的口水,有点很无奈:“奶,你臆想病又犯了吧,我好好的咋就鬼附身了。”

云徐氏啐说:“你才有臆想病,不要叫我奶,谁是你这鬼东西的奶!”

云会禄咂咂说:“二侄女,噢不,鬼呀,你要是识趣点便赶紧离开我二侄女身上,否则一会武半仙发功,你可就要灰飞烟灭。”

武半仙满面肃穆,看上去十足高人,十足可靠。

云姝婳心知是自己近日来和原身不同的风格引起他人猜疑,事到这一步,大概也不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叫人打消疑问。

问她该咋办?

自然是装白莲呀。

云姝婳的泪说来便来:“奶,叔,我知道打从我父亲失踪,母亲离世后,你们便一向瞧我们姐弟三个不顺目。要不也不必大冬季撵我们姐弟三个人出想叫我们自生自灭了事。上回分家,我觉得可算有一条活下去的希望,可没想到奶你照旧不肯放过,这回又说我是鬼附身。奶,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孙女,你非要搞死我不成?”

云姝婳哭的特难受。

云姝婳原先长的就好,已很有二分美人样子,再加上她年纪小,哭起来还带二分稚童的委曲,真是叫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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