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外公问道:“现在写文章一般稿费怎么算,多少钱?”

“您这是什么意思?干嘛要问这个?”我很好奇外公的问话。

“我想知道,别说你不知道。”

外公说这话时,就好像了却了一桩心事,卸掉了一个包袱,显得格外轻松。

“这个不好说,有自费出书的,不仅一分钱稿费拿不到,还可能倒搭进去几万十几万元买书号和支付首印费。网络上也有不少用爱发电写网文的,写了几万几十万上百万字,可能每天也就收到几分几毛钱稿费。”

“别跟我说这些杨白劳的事,你就说稿费怎么个算法,最多是多少?”

“现在写网文的,买断的话,一般稿费都是按千字计算,最多有宣传千字千元的,不过那只是噱头,估计没有谁能够触摸到那个天花板。”

“谁说没人触摸到,小子,你好好给我写,就按千字千元,你写多少字我给你多少钱。”

惊喜一个接一个,外公的话又让人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外公的话既已出口是绝不会收回的,看来,这是真的。

我估计写外公的往事和家事,怎么也得二百万字,这样算来稿费就是二百万,加上两箱金条的价值,年纪轻轻的我岂不真成了千万富豪?

我怎么感觉天上掉馅饼了,不,是金饼,足以把我砸晕,砸进地下三尺。

“外公,您别这样惯着我好不好,我有点儿晕了受不了。”

“不惯着你我惯着谁?你说说,我惯着谁?”

我一想也是,外公是我亲爷爷,我是他的嫡孙,是他第三代唯一法定继承人。

当然,我还有一位舅舅,舅舅家也有表妹,但他们好像没有继承资格。

我没再乱说话,就听外公若有所思道:“没有钱不行,钱多了也实在没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买不来长生,也买不回过去。”

“您的钱都是您辛辛苦苦打拼挣来的,我何德何能,不能就这样说给我就给我呀?”我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掺沙子。

外公却说:“我这辈子,辛苦打拼不假,可不全是为了挣钱,我会慢慢跟你讲,等你把这本书写完,你就全懂了。只要你不胡乱花钱,能把钱用到正地方,别被金钱诱惑和腐蚀,该干啥干啥,别成为它的奴隶就行。”

就这样,外公开始从头给我讲起了他所经历的六十年来的往事。

听外公讲述,我开始并不适应,可是,听着听着,加之阅读外公写的零散回忆录,还有看那些陈年老电影,我的灵魂仿佛真的穿越到了一个远去的年代,来到了东北长白山余脉和松辽平原接壤的一个叫幸福屯的地方,那里就是外公魂牵梦绕的东北老家。

我满脑子里都是外公所经历的过去,一幕幕,一桩桩往事就在眼前,犹如身临其境。

外公的老家,恬静伴随着惆怅,淳朴也有忧伤,毛驴拉磨的日子,善良里也能生出许多是非和荒唐。

外公过去所经历的很多事既让人忍俊不禁,又让人思索遐想。

品一品其中的滋味,就像是东北猪肉、酸菜炖粉条的味道,那味道是黑土地上特有的土色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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