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香艳的一幕,在随着美人的动作,变的异常可怖惊骇,张伯仪在床上捂住自己的口舌,生怕自己惊叫出声。

镜中美人在画好细线后,突然伸出双手,自眉心处撕扯,就看到皮肤从眉心开裂。

裂口逐渐变大,延伸至后脑,两手各抓一处。只能撕拉一声,美人身上的肉皮,开始如同纸张般撕裂开来。

露出血淋淋的头颅,头颅上鲜肉可见,甚至还能看到脸颊微动。

“郎君,你看看,奴家美吗?”

对镜梳妆换衣的美人,扭头朝床上的张伯仪问道。若是有人瞧见,定然可以发现,美人如画,肤白貌美,娇嫩无比。

但是在张伯仪眼里,却是一个剥了皮的血骸,张口问自己美不美。

“美,美,娘子当真是美极了。”努力让自己声音保持平静,颤着声音答道。

这血骸听罢,露出笑意,又转过头去,对镜补妆。

在瞧镜中,肉皮自头上撕开,朝身体两边开裂,犹如脱衣一般被脱下,浑身鲜血淋漓,地上血液遍地。

不多时,就看到美人身上血液停止流动,身上长出黑色长毛覆盖全身,脸上皮肤重新长出,只不过是靛蓝猴脸,口中四只獠牙露出。

这黑毛妖怪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只毛笔,竟然在撕下来的肉皮上,细细绘画。不多久,好似满意一般,再度将这肉皮穿在身上。

一阵粉色烟霞后,依然化作美女。摇晃着芊芊细腰,款款走到张伯仪面前。

朝张伯仪福了个万福,美人开口道:“郎君,夜深了,奴家前来侍寝。”

不等张伯仪答话,美人拉开纱帐,侧身躺在张伯仪身边。

“郎君可是发冷?”许是感觉到身边之人在颤颤发抖,美人轻声问道。

听见美人发问,张伯仪颤抖一下,惊叫出声:“你是人是鬼?为何要害我性命?”

“郎君何出此言?”美人装作不觉一般,白嫩的玉手,在张伯仪胸前稍微勾勒画圆。

“我方才一切都瞧见了,你脱掉了肉皮!”一把将美人推开,从床上跳起,跑到桌边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

将宝剑拿在手里,张伯仪好似有了定海神针一般,拔出宝剑与美人对峙。

“郎君,是人是鬼真的那么重要么?郎君难道忘了你我的恩爱之情?郎君真的因为我是鬼魅就如此对我?真真是让奴家伤心欲绝呢。”

美人捂住胸口,哀怨欲绝,好似因为张伯仪一番动作,伤透了心肠。

原本见美人伤心欲绝的张伯仪,正打算放下手中宝剑,将美人揽入怀中好生安抚。却又突然摇了摇头,好似以此让自己清醒过来。

“饱读圣贤书,未曾想被你这妖鬼迷惑,以至于铸下大错。竟然口出不逊顶撞姐夫,如今你若知趣,就快些离去。留你一条性命,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

大概是也曾练过几年剑法,又仗着手中利器,张伯仪对着美人好言相劝。不曾想床上的美人娇笑一声,随后凄然欲绝。

“我道你是正人君子,方才委身与你,不成想,你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娘今天就要看看,你这读书人的心肝,到底是不是良善之色。”

说罢,床上的美人双手一挥,屋内突然刮起狂风阵阵。突如其来的黑风吹灭屋内灯烛,糊了张伯仪双眼,美人借助黑风遮掩,悄然来到张伯仪面前。

伸出利爪,直直插入张伯仪腹中,手掌上下爪动几下。带出心肝脾肺,上面犹自热气腾腾,心脏依然跳动不休。

三两下将心脏吞入口内,这美人甚至还细细品尝一番。

“都说读书人的心肝味道美妙绝伦,你的也不怎样嘛,不过是比寻常农夫,爽口一些罢了。”

美人感叹一番,不去管已经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张伯仪。这美人一手提着肝脏,一手提着脾肾。腰间系着腹肠,又在脖上悬挂几圈。

娇笑着借助黑风离开宅院,院外早已等候的下人在听到少爷惨叫都均已聚集在外。又惧怕妖魔法力,不敢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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