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沈靖安的房门,沈靖安正好抄完一张,正把纸抽出来放旁边晾着,准备再抄一张。

林言盯着他看:“相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去书院了?”

沈靖安一愣。

确实是,从他爹病逝,他就再也没去了。

林言道:“相公还年轻,难道准备一辈子就这么抄书过日子?”

往后吗?

年幼读书时,他也曾想过的。

但自他爹离开后,他们欠了太多的债,又有他奶奶三不五时的过来给他们找点麻烦,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他哪里还敢去想什么鸿鹄之志?

林言看着他沉默不言,便已经知道他是不甘于此的。

她不由松了口气。

原主和沈靖安的交流实在是太少了。

原主是个害羞的人,嫁过来两个月也就帮黄氏打打杂,沈靖安又没日没夜的抄书,两人可谓是点头之交,一连几天没说过一句话那都是常见的事。

想到这,林言不由又看了沈靖安一眼。

在完全不了解她的情况下,早上居然还能拿出一半的钱支持她的生意,也真够有魄力的。

她笑着把人请出房间:“走吧,再不去面焖烂了就不好吃了。”

林言的笑仿佛有魔力,沈靖安不由得也轻轻一笑,应了声:“好。”

他走在了前头,晚霞洒在他洗得发白的长衫上,他走得不快,背挺得直直的。

林言从后面看着他,沈靖安虽然从表面上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仔细看去,也确实比常人消瘦多了,脸色也不好,白得惊人。

快到食桌旁时,林言听到他轻声道:“去年年底,才与我爹说起想试试今年的县试,去碰碰运气也好。”

哪知,临到了县试,他却因为一场春寒,病重险些不治。

而他爹,为了给他赚药钱,东奔西跑,结果,他还活着,他爹却从山上滚下来,连春天也没熬过去。

沈靖安说这话时,是避着黄氏的。

林言便也悄声的道:“如今方才入夏,离下一场县试还有近一年的时间,相公不妨先准备着?”

沈靖安点了点头,见黄氏把筷子拿来了,便没有接着说下去。

缺少高汤和食材,过于简单的面,却又再一次的惊艳了黄氏和沈靖安。

虽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对面二人却吃得恨不得把头都埋碗里去。

吃过了面,再把厨房清洗了,各自又梳洗了一下,夜色便深了。

林言蹲在了厨房里,又把心中的计划细细的琢磨了一遍,把两斤红豆泡上了,才收拾收拾,回屋睡了。

第二日林言又起了个大早,在厨房熬了粥,把豆子洗净放入饭甑里蒸着,才又去看了下老面。

大约是这里的糖不够好,老面的发酵还不够完全,林言细细的端详了一阵,惋惜的重新密封,只能等明日再包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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