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清冷哼,单手格挡,再以迅雷及掩耳之势,手反转扣住他手腕,另一只手臂如蛇随棍上,迅速捏住他手肘,双手一扭一折。

令人肉疼的卡嚓声再度响起,关雨右手前臂以怪异的姿式扭曲着。他刚想张嘴喊疼,方世清已经捏住他下巴。

“聒噪!”

手轻轻动作,摘下他下巴。

关雨有苦说不出,瞪着双眼呼哧呼哧地喘气,剧烈的痛苦让他面目狰狞,浑身战栗。

校场一片寂静,唯有呼呼的风声,和军旗猎猎。

当所有人都以为方世清的惩罚已经结束时,她飞跃上马背,宝剑出鞘,似龙吟,似虎啸,剑锋指向县兵队。

“还有谁不服?”

巨大的威压让堂堂三尺男儿纷纷低下头。他们心里虽然憋屈,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声张,甚至都极力躲避她的目光,生怕跟她碰上,自己成为第二个关雨。

“现在,我宣布第一条军规,藐视上官,不服军令者,斩!”

“啊……”

校场上再度出现骚动,惊呼低沉且压抑,不少刺头暗自庆幸自己没当出头鸟躲过了一劫。当兵第一天就被自己上官砍了,说出去都丢三代祖宗的脸。

关雨两眼一黑,瘫倒地上。

“关雨目无军纪,按律当斩!但念在县兵大队新立,各位当兵之前无外乎贩夫走卒不善守规矩,所以暂且网开一面。”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现改判杖三十军棍,立即执行。”

“你,还有你,出例。”方世清指着前排的两名县兵。

“你俩负责执行杖刑。”

两名县兵顿时如丧考妣。这是得罪人的活,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倒霉被选上呢?虽然他们是在执行军令,但是谁敢保证关雨不会怀恨在心呢?

万一他日后拍黑砖,自己找谁说理去?

可是他们不敢违抗军令,除非他们脑子长了金刚刺。短暂权衡利敝之后,他们迈步出例,手执军棍走向关雨。

“其他人,拿起你们的刀枪,绕校场跑步,时间一柱香,坚持不住者扫茅厕一个月。第一小队,开始,第二小队跟上……”

方世清手举宝剑,剑尖呈45度仰角指向天空,晨曦落在剑尖上金光闪耀,红色斗蓬迎风舞动,红枣马扬起前蹄,“咴咴”嘶鸣。

画面在孔方面前定格,让他浑身血液莫名沸腾。

“成了!”

洛文鹏一拍大腿。孔方回头看了他一眼。自从他“误会”洛文鹏和方世清有一腿后,他心里就多了一根刺。

不是他小气,实在是方世清对他俩的态度差别太大。

“洛校尉,说早了吧?”

洛文鹏哪知道孔方“因爱生恨”,对自己产生莫名隔阂,仍然兴致勃勃地解释,“大人,带兵之人首先必须要有威望。”

“军中最不缺的,就是关雨这种刺头,如果你不将他降服,将来连带着其他兵都不好带,随之必然会出现将不压兵,兵不服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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