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场面突然就因为这道声音而凝滞住了。

墨卿与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紫意再睁眼时已经再看不出异常。

她揉了揉眉心,最近自己的情绪似乎总有些失控,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就在她低头的时候,那高声大喊的太监就已经走了进来。

哟还是熟人,墨卿与抬了抬眼皮。

陈公公久居深宫哪见过这等场面,刚一进来就被吓得退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缓了好一会,还好他谨记着自己可是代表着天子的颜面。

方才见到官兵他就跑的乱了衣衫,生怕来迟,这会理了理衣襟,正了正神色。

看着屋里的众人,陈公公这才开口道:“墨漪,陛下有旨,速速跟咱家进宫吧。”

上次才入宫没几天,这便又要入宫了?

墨卿与挑了挑眉梢,显得有些疑惑。

陈公公正要解释,边上的官兵头子就咬着牙,开口道:“公公,这人杀了这么多人,影响极其恶劣,我等乃大理寺巡捕,接了案子,岂有不管之理?”

“大理寺的人?”陈公公说了一声,旋即冷声道,“陛下要见的人,岂有你们拦着的道理,孙廷尉死了,眼前这人可不是你们能得罪的起的!”

他只这么说了一句,那官兵头子的面色就四下变换了许多。

先前墨卿与去的大理寺的时候这人正在外面巡逻,上面的人丢了面子,自然也不会让下面的讨论,是以这人还并不知道墨卿与的身份。

这陈公公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话里话外都是在拥护对面那人。

皇帝和常御史孰轻孰重,这谁能分不清?

心思斗转,官兵头子里外不是人,脸色说不上好,但也只好道:“陈公公教训的是,我们个巡逻的,哪敢拦着陛下要的人。”

“这边请,这边请。”

墨卿与舔了舔唇,扫了这帮子人一眼,无声的走了。

……

皇宫,长乐宫。

香炉里燃起一缕青烟,缥缈着似床幔边上的细纱,玉塌上躺了一个人,乌发铺了满床,女子容貌昳丽,只是这会柳眉轻蹙,眼眸紧闭,像是梦到了什么极不好的事情一般,整个人都显得不安极了。

侍女跪在床榻边上不停给温如惜擦汗换水,温如惜鼻尖渗了汗,唇色惨白。

顾延之背着手站着离床三尺远的地方,他本就是个冷清的人,平常甚少笑,板着一张脸,这会更是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了。

萧彰急的在原地打转,他猛地灌下去一杯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没个人能来给我说清楚!”

他与顾延之二人并未长居在宫内,除非必要,他们连宫都很少入,平常随意找了个客栈便打发了去。

谁知大半夜的忽然收到了皇帝的传讯,说温如惜出了大事。

一个亲师父,一个亲师叔,听了这话吓得三魂都要散了去,立刻就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过来。

小皇帝不懂修士的那些事,宣来的御医对于鬼魅一类的伎俩更是束手无策。

他们二人赶来的时候,温如惜眉心都被一团黑气拢了去,五脏六腑都附着上了要命的阴气。

阴气入体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活人沾上了死人的东西,阴阳逆转,几个人能遭得住?

顾延之立刻做法为温如惜驱了邪,本以为这样之后,天亮前人就能醒来的。

可谁知这眼见着马上就要正午了,温如惜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体内的阴气不但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都要渗入骨髓了。

顾延之准备等到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借天地之力再施一次法,他刚出关不久,身子其实并未好全,能做的事情也实在不多。

“他们能知道什么。”顾延之低声道。

温如惜是他的弟子,这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他这个做师父的自然最清楚不过。

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闷不吭声的,说的好听点叫爱行侠仗义,说难听点就是有勇无谋。

总是喜欢凭借着一股子莽劲往前冲,不计后果。

眼见着太阳即将到达头顶,正准备着让人把温如惜抱到院子里,房内突然被人打开。

二人齐齐扭过头,怎么说是师兄弟呢,连扭头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哟。”墨卿与稳稳当当的被人抬过门槛,眉梢一挑,“都在啊。”

“四小姐。”顾延之微微颔首。

萧彰惊奇道:“你怎么来了?”

墨卿与被姜思放下,看了眼门槛,心想还是温如惜做事细致些。

这一转头就看到方才还念着的人,这会竟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那你得去问那皇帝。”墨卿与回了一句。

见那些侍女有些艰难将温如惜扶了起来。

墨卿与难得好奇问了一句:“你们要做什么?”

顾延之道:“如惜昨夜邪祟入体,我正准备正午时分为她做法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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