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敢把责任都推给我,是吃准了我拿不出证据吧?”

说着,周梅从袖口取出一张字条,“这是临行前林阳给我的纸条,大人可以比对一下上面的字迹,看是不是出自周光之手。”

周光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孙继成早有准备,在纸条被递上来的刹那就从桌案上取出一封信。

“不错,正是周光的字迹。”

“大人,下官冤枉,那纸条兴许……兴许是伪造的,不信您再看看这个。”

周光擦了下额头的冷汗,从袖中掏出厚厚一叠东西递上去。

孙继成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

“周光,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仅知法犯法,还想当庭贿赂本官,罪加一等,来人,先带下去打二十板子。”

“大人,大人,下官冤枉啊……”

周光的哭喊声渐远,周梅也瘫软在地上,目光看向上首坐着的林非晚,眼神里满是怨毒与不甘。

她也不想这样,都怪这个病秧子。

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怎么突然就变了。

“啪!”

惊堂木落下,“来人,带荣华县主!”

“大人,此事与我女儿没有半点关系,她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周梅的表情比变脸还快,“晚儿,你快说句话,阳儿已经死了,冉儿是你唯一的姐妹,以前都是姨娘的错,我愿意以死谢罪,求你别牵连冉儿,求你了!”

林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梅跪在地上,头磕得“咣咣”作响,很快,猩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了一脸。

想起那日被抓前母亲说的话,袖子里的手狠狠握紧。

“荣华县主,侯夫人和嘉柔县主被刺杀一事,你可知情?”

林冉连眼皮都没掀,“回大人,臣女不知,当时臣女被迷晕了,直到捕快们赶到时才清醒。”

听见她的回答,周梅松了口气。

这时,捕快拖着血淋淋的周光过来。

“大人,周光称有事禀告。”

周梅心里咯噔,对上周光报复性的目光,咬牙心一横,拔下头上的簪子扑过去。

“噗呲!”

簪尖划过周光咽喉,周梅拔出来又戳进自己胸口。

“我给张玉玲下过绝子药,父亲,你一生盼着子嗣,没想到却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呵呵,你……枉为人父。”

周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目光落在人群里那抹熟悉身影上,拼命用力却只能发出“赫赫”声。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扬起的手重重落下,一双眼依旧瞪得浑圆,明显是死不瞑目。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众人反应过来一切已晚。

许多胆小的围观者后知后觉发出一声惊呼,吵闹声顿时乱作一团。

让林非晚诧异的是,从头到尾林冉一个眼神也没给,仿佛早知道会有这出一般。

这种人不是冷漠到极致,就是心死到极致。

林冉的确自私,却并非冷漠到极致,至于心死,她之前的种种状况确实很像,但不至于连亲生母亲死在眼前都不看一眼。

况且,周梅明显是担心周光咬出林冉,才选择与他同归于尽的。

主谋周氏父女已死,没有证据指向林冉,再加上她有个县主的头衔,又占着侯府庶女的名分,孙继成只得在此结案。

人群散尽,余清韵红着眼下了马车,看到林冉时,眼底满是心疼与纠结。

想到上次得知林阳身故时她痛心疾首的模样,林非晚的心软了一下。

“烦请母亲和长姐派人送我去宁慈庵,允我青灯古佛,为姨娘和外公赎罪。”

林冉跪在跟前,余清韵侧眸,见林非晚垂头不语,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读出母亲眼里的不忍,她暗暗叹了口气。

“让谢妈妈和秋霜跟着,我再安排几个护卫,往日二小姐在府里是什么待遇,到庵里照旧。”

闻言,余清韵欣慰地点点头。

一辆马车适时停在跟前,追云跳下来拱手作揖。

“属下见过林夫人,林小姐,主子刚好路过,问是否需要带诸位一程。”

林非晚刚要说不用,林冉已上了侯府的车。

“冉儿拜别母亲,长姐。”

“林夫人,林小姐,请吧。”

追云笑嘻嘻地掀开帘子,林非晚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拉母亲上去。

见到雪千御,余清韵紧张地身子一晃。

“臣妇……”

“夫人不必多礼,我与晚儿已有婚约,日后您就是我的长辈,若非我身有不便,该我向您行礼才是。”

余清韵愣了愣,使劲捏捏自己,直到疼了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所以她的未来女婿不仅没外界传得那么恐怖,还很体贴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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