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要转头埋怨夏倾心,就见夏倾心镇定上前,在老于的带领下穿过傅家的回廊往房间里走:“老爷子这几天一直吃我开的药方吗?”

“一直在吃,就是起初精神不错,但这几天就开始不大对劲了,总是咳嗽,今天更是直接吐血了,夏小姐,是不是药方有什么问题啊?”

老于紧跟在夏倾心身后,顾如墨和夏安国则是不远不近的缀在一边。

眼看着夏倾心径直往里走,客厅里摆着一张黄花梨的大床,傅老爷子就被摆在大床上,闭着眼睛,面如金纸,看上去情形不大乐观。

夏安国见此情景,腿都软了。

战战兢兢的看向一旁的傅离雪,见傅离雪笔直的站在傅老爷子身边,手跟老爷子紧紧握着,一抬头,眉目深锁,显然也十分担忧。

“倾心,你来了,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这次的药不对症?”

要说着急,没谁比傅离雪更着急,但他并没有一上来就兴师问罪,语气里还带着商量的意味。

夏倾心上前,给傅老爷子把了把脉,随即肯定的道:“没事,药方没有什么问题。”

“这还没事,这还没问题?”夏安国一下子就炸了:“夏倾心你少打肿脸充胖子,不能治就不能治,不能乱说话吧,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负责吗?”

他摆出父亲的款儿教训了夏倾心一番,随即扭头就对傅离雪赔笑脸:“傅少,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在外面学了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就觉得自己能治病救人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快给老爷子送进医院里去,找真正的大夫来治吧。”

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不治病不吃药还难保有个三长两短呢,谁粘上谁倒霉。

夏安国可不想做这个倒霉蛋。

“正常治疗就是会有反复,这很正常。”夏倾心就像是没听到夏安国的话,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自己的银针。

随即又吩咐老于:“之前开的药还有吗?”

“还有一碗,在厨房温着还没喝。”老于见状忙跑到厨房,拿了那碗药出来。

夏倾心用手扶起老爷子,打量了一番,随即就掏出银针,准备先给老爷子针灸。

她葱白的手指间夹着闪烁的银针,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神色恬淡从容,似乎胸有成竹。

这幅模样却把夏安国吓得够呛:“你怎么这么不听劝!”

眼看这个逆女一意孤行,要把他们全家都拖下水,夏安国心一横,决定把自己先摘出来。

“傅少,我这女儿我是管不了了,她怎么作是她的事,我是一点不支持的啊,要是她闯了祸,跟我们夏家也没关系,我这一把老骨头禁不起她折腾,我现在就跟她划清界限,对,划清界限。”

说着,他还向后退了几步,表示夏倾心的所作所为,跟他实在是没一点关系。

夏倾心眼角余光瞟到,身体定了定,有一瞬间的怔愣。

饶是早就对夏安国有了预判,但亲眼看到,听到,他迫不及待的跟自己撇清关系,还是免不了心头有所震动。

都说父母子女血浓于水,却原来大难来时,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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