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的一方。

“娘亲,我们还没有买红豆。”元宝紧紧地拉着宋浅的衣袖,提醒道。

“多亏元宝心念着,娘亲都险些忘却。既然如此,我们便快些去,好能赶回去。”

今日的她要做红豆年糕汤,若是没有红豆可就完了。这般想着,她弯身抱起元宝向街市上的摊位走去。

两人正巧与和宇锦擦肩而过,现如今和宇锦身无分文,又身处人生地不熟的外乡,可谓是举步维艰。况且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不知从何讨要吃食,愣生生饿了几天。

今日的艳阳毒辣的很,和宇锦拖着口干舌燥、意识混沌的身体走在街市上,周围人见他这副模样避之不及,生怕他倒下后说是自己的责任。

与宋浅身旁走过时,他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便饿晕过去。

宋浅对此突发状况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忙蹲下身子查看和宇锦的状况。

见他面露病态,几分瘦弱,宋浅猜想他应是生了什么病。好在铺子就在附近,几个认识宋浅的人主动前来帮忙,一并将和宇锦抬去了铺子里。

宋浅让和宇锦躺在后院的躺椅上,为其喂了些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正欲去叫来郎中,和宇锦却自己悠悠转醒。

“此为何处?”和宇锦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四肢无力,根本起不来,只能用沙哑的喉咙询问。

“这是我的铺子,在街上你晕倒在我身旁,我就将你带来此处。现下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叫来郎中与你瞧瞧。”

和宇锦虽见宋浅模样陌生,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切地说道:“我要用膳!”

宋浅先是被这突如其来铿锵有力的声音惊到,反应过来后忙去屋内张罗做了一大碗面。

因为过于饥饿,此时的和宇锦也顾不得那些礼数,接过碗后狼吞虎咽起来。

宋浅想他应是不够吃,又让元宝去端来些甜品和早上做的包子,和宇锦来者不拒,很快将这些收入腹中。

元宝看着这副场景,走到宋浅身旁轻轻的拉着她的衣袖,低声耳语道:“娘亲,这位伯伯好能吃啊,不会吃坏了吗?”

被元宝这么一说,宋浅也有些担心起来,可是和宇锦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刚想劝慰他慢些吃,就被对方抢先开了口。

“你放心,我不会白白占你便宜。你心善与我这顿吃食,我记在心里。等我回去了就嘉奖你,现在你可以说自己想要什么,不必拘谨,这是你应得的。”和宇锦这番话让宋浅与元宝面面相觑,双双摸不到头脑。

空气凝结了片刻后,元宝低声道:“娘亲,此人怕不是饿傻了,还是叫来郎中瞧一瞧吧。”此时的和宇锦一身粗布麻衣,还因为多日风尘破烂不堪,任谁见了这副模样,都不会相信他所说嘉奖的这类荒唐话。

见宋浅和元宝俨然副不相信的模样,和宇锦便信誓旦旦道:“你们可知我的身份?说出来定叫你们一惊,不过现在我不能暴露身份。但是赌上我的声誉,我断然不会框你们……”

“纵然你此时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不如你先将这顿饭钱结了,再说这些也不迟啊。”元宝见他略有些高高在上还有吹牛迹象的模样,心里不爽,当即说道。

和宇锦顿时语塞,眼下他身无分文,哪付的起饭钱?于是支支吾吾起来。

元宝轻笑一声,抱起臂膀道:“如此便不必多说什么,既然你没钱不如留下来做活,抵消了这顿饭钱如何?”

宋浅见元宝有意和和宇锦为难,便忙将他拉到身侧:“元宝,断不可如此无礼。”

此时的和宇锦面红耳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宋浅打量了他两眼,问道:“小兄弟,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和宇锦说来就气愤,握紧了拳头道:“我本是前来寻人,坐下喝完水的功夫就被那天杀地灭的贼人偷去了荷包。若是没有此事,我断然不会如今这么狼狈。”想他堂堂晋王爷,沦落到如此地步,可真是耻辱。

宋浅听闻他所说的,又见他年纪尚小,衣衫褴褛,心想着若是他出去不几天还是会饿晕在街上,就委婉的问道:“眼下这贼人已是无处可寻,你也没有去处。若是不嫌弃,可以留在我这里,等休养几日你若是有意,我可以给你些盘缠离去。你仔细想想,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和宇锦清楚宋浅和元宝没有恶意,他们的话也很没有错,自己的确无处可去。想起自己还要在这镇上找到姬长夜,留在此处也能方便些,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元宝也仔细想了想刚才自己的话,的确有些咄咄逼人了,便走到和宇锦面前道:“刚才我的话却又不妥,可是我没有恶意,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和宇锦看着及腰的元宝,开口道:“无妨,你说的也没有错,多谢你们好心将我留下。”他并没有将元宝的话放在心上,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太过唐突。

他穿成这样夸大海口说要嘉奖人家,他自己听了都不信!想他刚才的模样,定是叫宋浅和元宝腹诽嘲笑了吧?想他的一世英名,如此和宇锦现如今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元宝,我还有事要做,你就陪着……小兄弟,还不知你怎么称呼。”

和宇锦稍作思索后说道:“我叫阿锦,娘子称呼我为阿锦便好。”出门在外,不能泄露身份,不然会引来祸患。

宋浅低声重复了一声,便勾唇道:“真是好名字,那你便安心在此处待着。元宝,我做了凉茶,你端来与阿锦喝了吧。我还有事要做,就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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