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娇!

王爷竟然要自己对这个女人低三下四!

她哪里配!

她冷着脸去了虞府。

虞府的下人还认得她就是那个带人围了虞府,又将虞兰娇踢成重伤的姑娘,一路提心吊胆地将她领到正厅。

虞兰娇弱柳扶风而来,本就心中郁郁,见得小青板着一张脸,她强打起几分应付的心思也尽数散去。

入内略略颔首,连寒暄都省了,直问有何贵干。

小青霎时眯起了眼睛。

当日这个女人跪在自己面前哀求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得了王爷垂青,倒装出一副高傲的贵女模样来了。

呵,王爷又不在,她装给谁看。

握着文书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半晌冷声道:“女户文书,逐月已经办好。”

虞兰娇眼眸之中亮光一闪而过,灼灼望着她手中的文书。

小青心中越发不痛快,追云那似有若无警告的眼神再度袭上心头,头脑一热,举起文书猛地朝虞兰娇摔了过去。

“虞横死得难看,却尚算有风骨,他的女儿如今倒要靠着色相跟往日政敌要这要那,虞横若知道,不知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虞兰娇满心喜悦,猝不及防之下被砸了个正着。

那文书是官府特制的硬壳,沿着虞兰娇的额间顺着鼻子下滑,瞬间拉出一道浅浅的血痕,随即扑腾掉落在地。

她皮肤白皙,这一道血痕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屋内众人愣了一瞬,谁也没想到小青会突然发难,反应过来,忙拥到虞兰娇身边。

春桃挡在她身前,怒气冲冲地指着小青,接触到她冰冷的目光,又气势一弱:“你……你怎能随意动手。”

小青本还在心虚,见了春橘这副气短的模样,反倒生出一股不屑。

“动手又如何,若非王爷仁慈,你们虞府上下如今全都是阶下囚,仰仗王爷怜悯才留了富贵日子,如今莫非是要忘恩负义?”

她言辞刻薄无比,偏偏虞家的下人自认低人一等,不敢辩驳,俱都无颜地垂着头。

虞兰娇心头被那匣子珠宝勾出来的火,霎时熊熊燃了起来。

“本以为来者是客,我虞府才扫榻相迎,没想到一番好意都喂了狗,竟迎了这样一个毫无礼数的恶客上门。”

若说口舌相争,贵女堆里打着滚长大的虞兰娇怎会输给一个婢女。

她微抬下巴,冰冷的目光透着讥诮,越是如此,越能挑动女子心底最大的羞恼和怒意。

“论理,要说今日也不是虞府邀姑娘上门的,论身份,姑娘不过是摄政王身边的奴婢。

虽说打狗要看主人,我虞府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好水好茶地招待,却也没得让一条狗踩在主人头上的道理!”

小青跟在摄政王身边,谁不给她三分薄面,自来比盛京那些小官还要趾高气昂一些,何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羞辱过!

气怒之下,将追云的话和摄政王的吩咐忘了个一干二净。

颤抖着手指抽出腰间长鞭,划破猎猎风声朝着虞兰娇身前挡着的春桃挥去!

她这一鞭,更多的是威慑。

毕竟摄政王摆明了对虞兰娇另眼相看,她虽跋扈,却也不是那等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蠢货。

只消打了春桃这个胆敢指责她的奴婢,既威慑了虞府其他下人,也打了虞兰娇的脸面!

却不料昨日出了春橘的事,虞兰娇正是自责的时候。

一见鞭子过来,立时将春桃一把推开,左手挡着头部,直直迎上细碎的鞭梢。

啪的一声,虞兰娇素纱的袖口迸裂,内里莹白的肌肤上,瞬间皮开肉绽。

挨这一下,虞兰娇登时银牙咬紧,眯起了眼睛:“好,好得很,我虞兰娇好端端坐在家中,却不知怎的惹了摄政王,竟专程派人上门给这一通教训!

我倒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我虞兰娇究竟犯了什么错!他即便碾压在大周王法律例之上,也没得随意折辱大周贵女的说法!”

说罢便直直扭身,朝着门外而去。

小青眉心一跳,“站住!”

虞兰娇她怎么敢!怎敢为一点小事就闹到王爷面前!

暴怒之下是无边无际的惊慌胆寒。

如今她形容凄惨,便是女子都要哀怜心软几分。

若叫她顶着这副模样,告到摄政王面前,依着刘氏和虞氏族长的例子,自己不死也要残!

小青猛地一甩鞭子,一边大喊,一边心急如焚追了上去。

却见自己越喊,虞兰娇走得越快,不过几息就跑到了大门口。而虞府的下人俱都刻意挡在她身前。

以致虞兰娇飞快地出了府,她却还被拦在庭院之中。

这下小青是真有些后悔今日的冲动了。

既知道王爷对她另眼相待,自己就不该折辱惹怒她。

该死的虞兰娇,她分明是知道王爷对她的心思,故意撞上来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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