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

这是何等的音色,林雪柔的气量似乎比她丰满的胸膛还要多又多,而且越用越有劲,越有势。

虽然是最刚烈的乐器,小号,但她的声音,却如水如布如娟如丝如画般,顺畅流滑。像是一位活活地把一个活泼好动,聪明敏锐的小勇者陈现在现前。

只是,好些音符,又的的确确的跑了拍子,又跑了调。

演奏完后,李夫朗并没有马上给予评价,而是直接宣布由他挑选,负责参与演出的乐手。

“小号独奏,陈东升!”李夫朗淡定地读出最后一个名额。

哼。林雪柔听着,不悦地哼了声,独个儿在座位上呢呢喃喃的,一脸不服。

不服又咋办,刚才陈东升睡着的时候,她都睡着了,自然而然地就错过了。

“菜就多练,玩不玩就别玩!”陈东升笑道。

接着,李夫朗又给各独奏一些建议,那些自以为很出色的演奏,平时没少被舒伯特夸过的学生,都被喷得狗血淋头般,狼狈不堪。

但是,无论这位开拓亚洲管乐的宗师,李夫朗先生如何专业,一定挑不出陈东升的毛病来,可是……

“陈东升,你的演奏,的确很完美。无论是拍子,音色,高低起伏,我都很难挑出什么毛病来!”

“我说了,陈东升是无敌的!”众人呼道。

“谢谢大家支持!”陈东升站起来自负地说:“像我这样优秀又完美自人,有什么乐谱,我是演奏不来的?就算是钢琴谱,我也能从中吹个主旋律出来。更何况,是这种难度的谱呢。”

陈东升这句,明显吹了过头,但大伙都没有意见。

“但是……如果音乐只是单纯地把乐谱演绎出来的话,那无论演绎得多好,多么精彩,也像个漂亮的娃娃一样。”李夫朗沉重地说:“但你的表现又的而且确是最好的,我不得不选你。”

“这是什么意思!”陈东升喊道。

“我是说,你的音乐里,没有灵魂。”李夫朗接着转向林雪柔,问:“你学了小号多久?”

“我。。。小时候偶尔有学过,但是后来又放弃了,现在又重新练回来。”林雪柔说。

“说重点!”李夫朗喝道。

“大概四个月左右吧。”雪柔说着,伸了伸舌头。

“单单四个月,根基就这么稳,而且你的呼吸法也练得不错。最重要的是,你的演奏里,充满了你对这首歌的尊重。”李夫朗说。

“当然,这是我最喜欢的独角马选段。”

“其实大家都有一个错误的认知,就是看了乐谱,就立马分办出简单,困难。其实最重要的是,要把心里面的,吹奏出来。要像一位演员在表演一样演奏。”李夫朗说。

“什么鬼东西!”陈东升听着,气不过来,就夺走林雪柔的童话书,把原本已经因为年月,已经破旧的书,再撕得更烂更撤底。

“什么幼稚的东西!”陈东升冷嘲道。

“林雪柔!”李夫朗看着雪柔的脸,有担心地问。

但见她眼神坚定,表情平淡。

但是泪水却不自觉地出卖了她。

“林雪柔……”陈东升看着那张妩媚的脸上,多了一份坚强的泪光,心里忽然一凉。

“对……不起!”陈东升说:“这本独角马的书。。。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林雪柔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喉咙深深一滚,说:“没关系了。真的没关系了。”

自那次以后,陈东升像是着了魔一样,疯狂地在书店里寻找那本童话书。找不着,又派人去查。

直到有一天,网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拍卖讯息。

他才注意到,那书竟是暴力成人克鲁苏风漫画家刘智勇,在十年前,为自己的独生女而创作的作品。

自他的女儿死后,这本书就算大卖,他也没有再版过。

而且他甚至一改童话的画风,走了完全相反,而且极端的路线。

陈东升买到了书,在下一次交流会练习中,就主动约了林雪柔出来,把书送还给她。

“林雪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幼稚的是我。。。我不知这本书,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独角马……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希望你的可以收下它,原谅我!”

但是,林雪柔却摇了摇头。

“不用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独角马了!”

听着林雪柔这样说,东升的心,更加难过而又复杂。

“你有看过这本书吗?”林雪柔问。

“没有。”

“那你小时候,有憧憬的童话书吗?我们可交换看!”

这是这样,林雪柔从陈东升的手里,得到了陈东升小时候影响他最深的童话书,到了现在,还热卖的<<七大龙的乐章>>。

而陈东升,则很珍惜,雪柔“送”给他的<<独角马的奇妙之旅>>。

然而……

陈东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她发过任何讯息了。

自从他知道她要跟昭仁结婚的事后。

他什至没有反对,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来挽留她。

。。。。。

回到篮球场上,陈东升和丘文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战到4:4了,要是谁再进一球,那么,拯救雪柔的责任,就会落在其中一人的头上。

两人各不相让,丘文生虽然力气不及陈东升,但是,他有的是手段与心理战术。

刚才已经有一球,就是因为犯规,而白白送给了文生,所以陈东升现在打得更慎重,唯恐一不小心,被抓到把柄,丢了这最重要的一分。

这时候,进攻方,正是丘文生,陈东升则紧盯着他。

“尽用些下三流的手段,可真有你呀,丘文生!”

“策略,也战斗的一部份!”丘文生说着,一个“骗撞的”假动作,瞒过了他,立马变换姿势,准备上篮。

“糟了!”这一着,被压抑得唯唯诺诺的陈东升完全始料不及。

要进了!要进了!

可丘文生带球上篮的一刹那间,忽然胃里一狡痛,便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文生,别再演了!”陈东升看着丘文生紧抓着肚,痛苦不堪的样子,就觉得他又耍无赖。

可细想,这不对,他明明都要进球了,怎么……

“文生,你怎么啦?别吓我!”

于是,他赶到文生身边,只闻得他说:“药!药!药!”

“药?药在哪?”

未等文生回应,陈东升便翻了翻他的裤袋,果真找到一个小瓶子,接着又“买走”观塘众的水,按药瓶上面的份量,给了他吃。

“文生,你好点吗?”

丘文生艰难地咽了一口气,指着地上的篮球说:“球!球!你快去,把球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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