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总和我提他,他是她公司的客户,我就记得姓张,其他没记住。

我被香水味儿熏的头仁疼,酒吧里空气也没那么流通,干脆出去抽支烟,透透气。

我费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摆脱邝莉,刚冲到主卧门口,就听后面邝莉忽然哭嚎了一声,然后噗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对不起余斌,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就当我配不上你!他给我的太多了,而你不能!”

这间屋子的每个物件都是我们九年的点点滴滴,我的青春年华。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邝莉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从兜里掏出烟,颤抖着点燃,深吸了两口,尼古丁裹杂着一氧化碳呛的剧烈咳嗽。

说完,我用力的看了她一眼,抽着烟转身离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来这里喝酒的,大多都是失意的人吧?

钱是检验感情的试金石,它让我看清了面前这个人,也检验出了这段感情的成色。

我们证都领了,眼看我就要亲手为她戴上戒指,走入婚姻殿堂了,为什么她要亲手毁掉这一切?!

于是我买了一大捧玫瑰,想着给邝莉个惊喜。

倒不是我没那种世俗的欲望,但此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如果她们继续对我磨磨蹭蹭,我怕会闹出人命。

长岛冰茶,这酒名字虽然叫的含蓄,但实际上里面混合着五种四十度的烈酒,浓烈程度可想而知,但混上了橙汁和石榴汁以后,犹如夕阳一般美艳而危险。

我满心欢喜的推开门,迎面就看到地上摆着的一双lv男鞋。

今天之前,我都还天真的以为,我们情比金坚,现在才明白,原来只是给的不够多。

我点了杯长岛冰茶和威士忌纯饮。

我和这个女人的爱情,从大二到刚才。

忘了谁和我说过,人这一辈子起起伏伏在所难免,但我宁愿用这对奸夫淫妇的狗命,换我这一辈子起起伏伏都在床上。

“为什么?”

“余斌,算我求求你了,别打了,你让他走吧!”

姓张的这混蛋见我被邝莉拖住,抓起衣服裤子,光着腚就往外跑。

邝莉尖叫,然后紧忙用被子裹住春光。

看着小姑娘的脸,我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她怀抱着的一束束玫瑰,才终于想起来——

大学毕业后无数曾经被看好的情侣劳燕分飞,我们俩却苟到了现在。

我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土狗,右脚用尽浑身力气踹门而入。

我低头看着地上去年在三亚我和邝莉拍的合影,她骑在我背上,对着镜头剪刀手,恋爱长跑了九年终成正果,相片里的两个人看着是那么般配,那么幸福。

从家里离开以后,我像丧尸一般漫无目的的在街边游荡。

这时,邝莉从后面死死的抱住我,大声哭喊着求我住手,然后又做手势叫那男人快跑。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酒吧街,看着霓虹灯闪亮的酒吧,我百感交集。

最近我俩压力都巨大,经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拌嘴。

邝莉倔强的抬起头,大声冲我吼道:“老家那个小破城镇有什么好的?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在这里扎根!我才不要灰头土脸逃回去!我不想以后有了孩子,他还像我一样,眼界只是老家那一小块天空!”

哦,今天是七夕。

她涕泗交下的样子让我心如刀绞。

今早出门前还吵了一架,我一气之下说今天加班不回来了,然后这一整天我俩都没理谁。

我无法相信,邝莉她居然出轨了。

房间里面那两个人的演出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站着的那个青筋暴起的我。

“你不要为自己偷情找借口了!明天十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他捂着脑袋嗷嗷直叫,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

啊,裙角飞扬。

她长的很漂亮,即便只是淡妆,却仍然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平时见惯了浓妆艳抹,像她这种淡扫峨眉的模样,反倒让我眼前一亮。

这间酒吧的门很窄,每次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我怕出门撞到她,于是调侃道:“美女,麻烦让一让,别挡着我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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