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些刑具用在身上,那可是生不如死啊,说真的,小的也不希望落到王妃的身上。”牢头子想要对云蝶儿屈打成招,也是那道卷轴的意思。

“你要本宫怎么做?”云蝶儿看穿了他的把戏,假意询问。

“王妃是个爽快的人,很简单,只要在这儿,按上王妃的手印,并当着陛下的面照读一遍即可……”牢头狡猾一笑,在他眼里天下女子均吃不了苦,只要看了这些刑具,再稍加恐吓便会随意自己搓圆捏扁的,也以为眼前女子极好哄骗,便取出那卷轴,展现在她的跟前。

“大人真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呢?”云蝶儿看了上书内容冷笑道,还真当她不识字呢,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诓骗自己。

那是一份供词:臣女云蝶儿私藏兵勇,只为日后借私兵造势以谋天下之主,而今因谋反身陷囹圄,自取其祸,甘愿伏法。

“二王妃,你可别不识好歹。这手印,你是按?还是不按呢?”牢头见她不受当,给脸不要脸,语气冷了许多,也没有先前那般客气,便直接问道。她按了,万事好说,若她不摁,他也有的是办法教训她。

“有本事你便把本宫的指头砍下来往上按啊。但你别忘了,本宫被诬陷的可是要御审的大罪,你若胆敢滥用私刑,严刑拷打本宫,本宫倒要看看你将如何向陛下交代?”云蝶儿见他语气硬了许多,便也回怼起他来。她堂堂一国公主,北国的王妃,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即便是被诬陷入了狱,那也是御审之罪,哪里轮到一个小小的牢头滥用私刑,还妄图对她屈打成招?

“王妃果然聪明,小人半辈子都在这牢房中度过,对于那些不配合的犯人,小人自然多的是办法,来人,上刑!”牢头先是夸了她一番,竟提醒了自己,用刑绝不能出现伤口,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女子他还治不了了。

一旁的狱卒摊开刑具包,那里面装满了针,大的小的,长的短的,粗的细的,锋利的钝的,各式各样不同,看着便让人心生恐惧。

“放开本宫。”云蝶儿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针具,有些害怕,没想到他竟动真的,只得开始挣扎起来。

牢头子先是让人拿起了拿细长细长的银针,往云蝶儿的后脖子上狠狠扎了下去;他对付不听话的犯人,最常用的便是针,他知道人体哪些部位即便放肆扎,也不会害人致命,也知道哪些部位会很疼,但无论如何,这些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叫她疼着,也不会要了她的命。针孔大小的伤口,愈合的过程也快,即便是她次日便要御审,也不会有人发现。

云蝶儿只觉得后背后有一席凉意,脖子先是一阵酸疼,随着针头的推进,痛感便越发明显,初始尚且能忍耐,可后面实在忍不了便痛喊了起来。只是那牢头觉得这样对自己,她便会认罪,那他真的是小看自己了。

牢头子见她在极力隐忍,知道这不过是皮外伤,便暗示狱卒将针往她脑袋上扎,并入肉多了几分。尽管如此,云蝶儿未曾求饶,只是默默忍受着,疼了便喊出来。

几回下来,牢头子见针并不受用,便打算换种方式;只见他拍了几下手,那些狱卒便将一麻绳捆在云蝶儿的腰身上,并将她悬挂于半空。

将人固定好后,两名狱卒分必定立于她的头脚处,二人合力将她顺着同一方向团转。这样的刑罚看似于人无害,但是受刑之人却是晕头转向,久了会眩晕气闷想吐,实在难受不已。

“如何,你到底按不按?”牢头子慢慢凑近他,再次询问道。

“不按!”云蝶儿趁着他往自己靠近,鼓足劲,朝他吐了一口吐沫。

“上水刑!!”牢头被她这一口吐沫给激怒了,背过身后用力抹掉满脸涂抹。

水刑与贴加官相似,都是以窒息的痛苦来折磨受刑人,杀起人来一样不留痕迹。水刑行刑时犯人被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脸部被毛巾盖住,而后将凉水倒在犯人脸上,犯人在溺毙前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认供。

狱卒闻言,便将她先放了下来,继而把她捆绑于那刑床上,脚比头高,一切准备妥当后,狱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方汗巾来。

“这笔帐,本宫会替你记着的。”云蝶儿手脚被固定了,动弹不得,只能放下狠话。

“聒噪的很。”牢头子挥手示意,叫几个狱卒开始干活。

那两个狱卒分工合作,一人负责将汗巾覆盖于云蝶儿脸上,另外一人责任持着水壶,一点一点地往下倒水,那汗巾逐渐湿透。

云蝶儿在狱卒倒水前深呼吸一口气,打算闭气。可是那水像是个单向阀一般,只进不出。随着水不断涌入口鼻,汗巾的贴合,水吐不出来,即便初始她屏住也呼吸,还是感觉空气在一点一点地被吸走。她开始无法呼吸,身体本能的求生欲叫她拼命挣扎;可她越是挣扎,吸入的水便越多,直到她开始咳嗽恶心,在这痛不欲生的几十秒里,她心里由开始的抗拒到妥协,直到自我放弃的转变,她也曾想过不如就这样死去,以免除这折磨人的酷刑罢了,可想想,那牢头子为了让自己签字画押,才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身亡呢。

终于在她受不了的时候,狱卒缓缓掀开了那覆盖于自己脸上的汗巾,那一刻她有些贪婪地呼吸着那不算新鲜的空气,是的,她这次扛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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