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奴才在偏殿里搜出了些东西。”

小德子手里捧着个物件,低着头匆匆跑过来,打破了三人间诡异的对峙。

苏浅从林氏姐妹身上收回视线,伸手想要揭开盖在物件上的帕子,小德子微微缩了缩胳膊,先暂且避开。

他诚惶诚恐的开口,“这东西污秽,恐会脏了皇后娘娘的眼。”

林月婉眸光转向林贵嫔,眼神里充斥着冷冽的质疑。

林贵嫔攥紧手心,心紧张的揉成一团,本是寒冷深夜,额头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苏浅带着疑惑揭开了盖在上面的帕子,一本活色生香,惟妙惟肖的春宫图,映入众人眼帘。

林月婉伸长脖颈看去,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林贵嫔捏着帕子眼泪珠啪啪地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的,转头趴在林月婉的怀里,委屈哭得泣不成声。

“呜呜呜,一个脏阉人翻动了妹妹的贴身私物,被个奴才骑在头上欺负羞辱,呜呜,妹妹以后还有何颜面伺见人,没脸活了啊!”

林月婉温柔拍着妹妹的背,心疼的也跟着抹了把眼泪,“都是姐姐不好啊,护不住你。”

林贵嫔:呜呜呜。

林月婉:呜呜呜,嗝,呜呜。

姐妹俩抱在一起,哭声断断续续,钻进苏浅耳朵里,吵得一阵头疼。

苏浅暗暗皱着眉,指着那本小册子,沉下声问,“林贵嫔,你的宫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林贵嫔抬起哭红了的双眸,抽噎时的语气无辜又委屈。

“臣妾是为了更好的伺候皇上,才偷偷学些房术,难不成皇后娘娘如此霸道,只许您占着皇上,不让后宫姐妹承蒙皇恩雨露么?”

林贵嫔的话,给苏浅整无语了,她抿着唇瓣,神色复杂难辨。

一直躬着身默不作声的小德子,突然开口回禀,“皇后娘娘,那册子底下还压着东西。”

苏浅将册子拎起来,看到底下压着一张薄薄的信笺,还有一块素白色的布料,她抽出系在腰间的绣帕盖在手上,在捏着布料一角展开。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齐齐瞪大了眼睛。

林月婉连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向林贵嫔。

而林贵嫔则僵在原地,两腿仿佛被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

“男人的亵裤。”

苏浅冷冷出声,反手甩在林贵嫔身前,她没有想到,找织云还没获得什么线索,反而成了大型捉奸现场,完全出乎意外。

苏浅轻轻叹口气,“林贵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贵嫔身子抖成筛糠,腿一软瘫跪在地上,可这张嘴依旧硬得和秤砣般倔强,“这是臣妾做的绣工,本来是打算呈给皇上的,倒是先让皇后娘娘翻出来了。”

“皇上的贴身衣物必须是江南特供的明黄色布料,这条亵裤用是最普通不过的粗麻布料,常在民间流行,别说皇上不会用,就连宫里但凡有点身份的太监宫女,都瞧不上。”

苏浅的话,戳穿了林贵嫔十分拙劣的遮掩。

林贵嫔眼泪汪汪的看向姐姐,拽着姐姐葳蕤于地的流光水袖,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萍,死死不松手。

她用口型无声的说着:姐姐,救救我!

林月婉失望的转过头,心一冷,闭目不再言语。

她是家中长姐,自幼背负家族兴旺,言行举止循规蹈矩,从不会行差踏错,也不敢僭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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