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炑在门外没等多久,卫姝雁就出来了,她出来时还整理了下衣服,沈炑担心,忙上前问,“你把她怎么了。”

卫姝雁嫌弃的撇他一眼,“我一个女孩子能把她怎么了。”

一句话把沈炑怼得哑口无言,卫姝雁看她脸上那半个红唇印,想笑却又忍住了。

出了怡春院大门,两人去了对面的茶棚。

沈炑:“那位司音姑娘真的会帮我们吗?”

“不是帮我们,是帮我。”卫姝雁道。

“行,那你打听到假银票的来历了,”沈炑想,如此隐秘之事,若司音是知情人或同谋,他俩应该走不出怡春院的门。

卫姝雁:“没有,不过,我打听到,出入这个怡春楼的不仅仅只是去寻欢作乐的客人。”

说到这沈炑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卫姝雁知道他的意思,立马解释,“不是说的我们俩。”

沈炑喝了一口茶,示意卫姝雁继续说。

卫姝雁:“……”

除了那些寻欢作乐的人外,还有一些人,每次都由红姨领去了后院,每次都要谈好久,还有一些伙计,经常进红姨的房间,一进去就是一天,或者一夜。

有一次她实在好奇,就以找红姨的借口进去,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最后还被红姨狠狠罚了一顿。

“如此一来,若司音姑娘说得是事实,那假银票制作地的入口就在红姨的房里。”

卫姝雁:“嗯,现在天色还早,等天黑,我再进去探一次。”

“好,那咱们要不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沈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茶倒是喝了一肚子。

卫姝雁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好像隐忍克制的笑意,最后实在忍不住喷了一口茶。

沈炑刚想问为什么,发现身边的人好像都在看着他。

*

二人约定好时间,就分开了,卫姝雁原路悄悄返回钱庄。

“小姐,你回来了,可查到什么了。”小羽开心的迎上来,她看卫姝雁的脸色又惨白的几分,担心道,“小姐,你身体没事吧!”

卫姝雁摇摇头,柔声道:“别担心,已经没有早上那么严重了,就是还有些头晕罢了。”

小羽向身后的侍女招手,让她端上来准备好的汤药,递给卫姝雁,卫姝雁为难的接过来,本来以为可以逃过吃苦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随时备着。

卫姝雁接过来闻了一下,只是闻就知道有多苦,别说喝了,她正想着用什么借口可以逃过这一劫,却听到小羽说:“小姐,刚才刘府让人来传话,让小姐您过去一趟。”

卫姝雁看向奸计得逞的小羽,“小羽,你这是存心不让我喝药啊!”

小羽笑道:“小姐误会了,我是想让您快点喝药,否则哪有力气去和她们斗呢?”

小羽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只能认命的喝下那碗苦药。

马车在刘府门前停下,小羽把卫姝雁从马车上扶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刘府两个大字,每次踏入这道大门都是如此厌恶,曾经她也姓刘,好在现在不是了。

门口站着四个凶神恶煞的侍卫,见卫姝雁立马俯首:“小姐,夫人吩咐过,只能放你一个人进去,还请不要让小人为难。”

“小羽,”卫姝雁示意小羽在门外等她。

小羽:“不行小姐,以前也就算了,今天你身体不舒服,我怕夫人她……”

“小羽,”卫姝雁摇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再说了,“哪次我没有好好从这道门里走出来,放心,在这个宅子里,她不敢动手。”

卫姝雁拍拍小羽的手背,似是安慰。

“哟,终于来了,现在下人都已经叫不动你了,下次恐怕要我亲自来请你,你才肯赏脸了。”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摆满美食,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哪位刘家的当家主母,也是卫姝雁的嫡母。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是钱庄出了些事,现在才处理完。”卫姝雁恭敬的行了个礼,站的得笔直,她那嫡母坐着,颇有种居高临下的韵味。

卫姝雁的嫡母张嫣是京城曾经某个大官的女儿,虽然现在已经败落,但在朝中还有不少势力,很多人都是他父亲的门生。

卫姝雁的父亲刘诏以前是武将,一直镇守边关,两年前才调入京中任职,正需要这些人脉,所以他再不喜欢张嫣,也不得不维持着那一份夫妻情分。

“哟,都叫上夫人了,看来是真不拿自己当成刘家人了。”张嫣讽刺道。

“这不正是夫人您想要的吗?”卫姝雁又行了一个礼,然后自顾坐下,拿了筷子,自顾吃起来,“嗯,不错,说实话,这刘府里也就这些菜还让我有所怀念。”

张嫣哪能容得下她这般放肆,刚想破口大骂,又忍住了,她揪着的手绢差点被扯成两半,心里暗道:一会儿看你还能不能如此神气。

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位妇人,此人一脸面善,眉眼与卫姝雁有几分相似。

卫姝雁和张嫣看到此人的反应都不同,张嫣心里一松,被卫姝雁气鳖的嘴角弯出一个瘆人的弧度。

而卫姝雁敛了脸上的得意,夹菜的手微微一滞,筷子险些掉落,她低着头,不敢与进来的那人对视。

“妹妹来了,快快请坐,”张嫣热情得很,迎上去把那人搀进来,“本想着妹妹和姝雁许久不见,由我做东,把咱们一家聚在一起,吃顿饭,没想到你们母女两个一个比一个还要不情愿。”

“我真是……”张嫣擦擦那干净的眼角。

卫安苓见状立马跪在地上,“还请姐姐莫怪,我身子一直不好,姝雁她,”卫安苓回头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的卫姝雁,眼神中有些失落的心疼,她继续道,“她肯定是太忙了,才来晚了。”

“是啊!老爷在京城为官,澈儿镇守边关,这江陵,就我们三个女人相依为命了。”

“砰”的一声,张嫣的哭啼声戛然而止,她们扭头向那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个被砸的四分五裂的碗。

“演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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