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宁压低了声音对着面前的人解释道:“在李府蒙难之前它可以用来调兵遣将,如今只不过是一块废铁,可如果能利用好它的话,这东西放在公子的手里会更有用,洛阳王的小妾虽然受宠,但李府对她恩重如山,只是吹枕边风而已,她会同意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子的父亲洛阳王优柔寡断,如果不用些手段怕是难下决心。”

虽然手段不怎么正大光明,但是他们这些做死侍的,从来都只注重结果不问过程,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就是先养好自己身上的伤,她得尽快好起来才是。

萧策握紧了手里的玉簪,面前不动声色地道:

“你说的办法我会试一试,就算你是别人送过来的陷阱,我也会踏进去,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吗?

李寒宁摇了摇头,这世上真心待她好的人没有几个,凡是半点恩情,她都拼了命地去还,恩将仇报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

萧策走后,李寒宁又在牢狱之中过了三日,她眼睛看不见,只好凭借送餐的次数,和墙壁纸上画出来的痕迹来估计时辰,牢狱之中一直没有消息传进来倒是让她心里有些忐忑,不过就算现在被困在这里,外面那些守在这里的侍卫依旧她的衣食住行照顾得很好,没有半分亏待于她。

终于这一日有不太寻常的动静,在没到送饭的时候,李寒宁便感觉到他们许多人正门口走过来:

“快开牢门。”

这是萧策的声音,她认得的,这个时候过来想来是有好消息,当下心下一安。

萧策差人解开了铁链绳索,亲自进了牢房,扶着李寒宁起身又扶着她出去,李寒宁耳边是萧策说话的声音:

“姑娘说的办法果然有用,我父亲业已答应,之前不知道姑娘的底细将姑娘关在这里,实在是多有冒犯,请你不要见怪。”

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她是萧策,也会暂时选择关押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李寒宁倒是觉得这几天的牢狱没有什么。

萧策看着面前他扶着的人:“我实在应该感谢姑娘,从前我劝过父亲很多次,但他总是不肯下决定,姑娘教我的办法很有作用。”

李寒宁脚步一顿,这办法自然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能想出来的:

“二公子不用感谢我,这个办法利用了床围之间的女子,说来卑鄙,我只不过给公子想了一个卑鄙的办法。”

萧策闻言倒是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有的时候卑鄙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

李寒宁侧目道:“这么说来,王爷已经在洛阳起兵称帝了?”

萧策道:“还没有,不过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后日便会写书昭告洛阳百姓。”

李寒宁当即沉了脸色,一面沉声道:“那这么说来的话,二公子要感谢我,未免谢的太早了一些,不到最后一刻还不能掉以轻心,王爷既然是后日昭告,不妨明日先拟好吿书,这两天二公子多去王爷府上,免得王爷后悔再生变故。”

李寒宁知道尤其是萧策的兄长萧晟,朝廷对他的封赏很多,尤其是有将郡主嫁给她的意思,向来是萧府起兵最大的阻力,不过萧策到底也是有野心有手段的人,应该也早有所防备了。

李寒宁从牢狱之中出来回到了原来的住处住了几日,期间更是听府里的下人说了洛阳王业已称帝的事,国号为燕,其嫡长子萧晟为太子,萧策为安王,其他几个儿子跟女儿也有了相应的封号,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又过了几日,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再握剑时心口上和肩膀上的伤也不再那么疼了。

这日侍女带着人敲了敲门后便进来了,对着她道:

“姑娘,这是我们洛阳城里面现下最有名的薛神医,是二公子特意请过来给姑娘治眼睛的。”

李寒宁下意识看向说话的人,虽然看不到他长得什么样子,却听到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十分温柔的声音:

“我来给姑娘把脉。”

李寒宁坐了下去,他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屋子里安静的片刻之后,又听得他说道:

“姑娘放心,姑娘看不见是因为脑中额前有淤血,寻常女子或许难医,但姑娘武功不凡,加上我的施针,不出十日就能治好。”

十日。

她原本没有抱什么希望,从小他们这些做死侍的都命如草芥,凡事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听到这位神医说还有希望治好,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多谢,那就有劳神医了。”

春日正盛,屋外今日天气不错,在屋里也能远远得听到外面庭院里的鸟叫虫鸣,侍女原本正在给花木浇水,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人连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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