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从前也这么想,但他拦不住方九歌,作为兄弟他总不能眼看着方九歌迈向深渊,但如果他执意要迈下去,但他也会陪着。

那毕竟是陪着他走过最艰难的那段时光的人,在他眼里,方九歌很重要。

李昭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寒宁道: “如果他还是选择在大堂一直跪着,还是不肯改变主意的话,我们也收拾收拾去一趟易水吧。“

如果方九歌还是不能放下这件事的话,他要查清楚是谁在这件事上做了文章。

眼下的可能性太多了,如果能成功挑起易水和洛阳的矛盾,有很多人都能坐收渔翁之利,比如朝廷,比如边境北蛮,再比如最近各地那些防抗朝廷的势力。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易水现在是龙潭虎穴,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方九歌被卷入这些是非里。

但他不能带着淮安,淮安城里的百姓不该卷入这场纷争里,这一点他和方九歌想得一摸一样。

李寒宁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也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既能保全方九歌又不会连累他们的淮安城,李昭既然决定去易水,她自然也会跟着的,李寒宁沉声应道: “是。”

方九歌就这样在大堂一动不动地跪了好几个时辰,李昭对此不闻不问,也任由他在那里跪着,一整天再没去见过他。

晚间李寒宁路过房间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他在温晴夫人的劝说下还是离开了,只是一直以来都在他那里的帅印留在了房间里,眼下正放在大堂上,将印还留在堂上就说明他还是决定离开淮安,以他的性格,会坚持今日的选择也不奇怪。

彼时温晴刚从房间里出来,正好迎面撞上了李寒宁,今夜夜已经深了,何况淮安这里不比长安,秋日的清晨与傍晚总是冷上许多,温晴身体又不好,以往这个时候总是待在房间里。

“夫人这么晚了外面更深露重,你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温晴今天看上去似乎有些神色疲惫:“我最近几日总是睡不着,李昭他还在书房,白天九歌的事情他已经够烦的了,他在书房看看书一个人静一静也好,我实在不想打扰他,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陪我一起走走吗?”

李寒宁当即便答应下来:“自然可以,我送夫人回房间吧。”

只要是温晴提出来的事情,李寒宁永远不会拒绝,何况这几日她本来睡得也晚。

两个人走在院子里闲庭散步,温晴看了一眼身侧的李寒宁:“这几日你住在淮安,这里的吃食和长安那边大有不同,你待在淮安的这段时间可还觉得习惯?”

她在这个府上除了公子和夫人以外几乎没有认识的人,也就从来不会有人关心这些,李寒宁从温晴这里听到这些话,心里自然是感动的。

“夫人不用担心,像我们这些人在外面漂泊惯了,就算当年在长安的时候也是一月之中没有几日待在府上,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淮安对于我来说也很好,因为府上的其他人也很好。“

长安是他们现在回不去的地方,可对于她来说其实不回去也好,自从来到这里就从来没有人为难过她,她也不用像当时在长安的时候一样冒着危险出去执行任务,她在淮安这几天自然感觉很好,如果能在这里过完一辈子,自然也不错。

“那便好,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我还记得李昭那时刚来淮安的时候,他不像你,许是因为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情,没有你过得那么顺心,那时他都不爱出门,一天到晚都把自己困在院子里,也不爱和别人说话,我每次在父亲那里见到他时,他都皱着眉头,不过日子久了,到也好很多了,我父亲原本还担心他一直这个状态下去,该如何将淮安交给他,不过他若是还活着的话,想来也会欣慰夫君如今将城内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没有辜负他从前的期望。

温晴说的这些李寒宁心里都明白,她的公子曾经是长安城里最明亮耀眼的人,那时的李府风光无限,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想要攀附、有求于李府的人,可李府一朝失势,他不仅无家可归还成了朝廷的钦犯,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一夕之间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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