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嘿嘿嘿!”黑塔乐坏笑个不停。

“洁身自好,很可笑吗?”萧颜真有些生气地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到咱们除了同月同时同时辰出生之外,又多了一个共同点。”黑塔乐边笑边解释道。

“跟你说说我们现在是怎么过生日的吧!”黑塔乐赶快转换了话题。

“现代人,无论男女老少,过生日都会庆祝的。在我小时候,一过生日,爸妈就会给我卖来一个大大的圆形生日蛋糕,并在上面点上代表年岁的蜡烛,几岁就点几支。我一边在心里许下愿望,一边一口气吹灭蜡烛。不过,我不怎么喜欢吃生日蛋糕,总觉得太腻太甜。后来,我就不让我爸妈再买生日蛋糕了。取而代之的是就是你看到的狮子头、肘花儿、鸡翅膀这些。谁让我就爱吃肉呢。”

“像我们这样的小孩子,基本都是跟父母一起过生日。像我奶奶过生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全家人十几口人,都会去给她祝寿。我奶奶非常喜欢搓麻将。去年,我大伯就为她专门定制了一个上面带有麻将牌的蛋糕。那些麻将牌都是用黑色和白色的巧克力做的,看上去跟真的似的。”

黑塔乐话锋一转说,“今年这个生日对我来说很重要。十八岁了。按照现在的习俗,十八岁就算成年人了。好多地方都会组织十八岁的青年,举行一个叫做成人礼的仪式。不仅如此,如果不上学读书的话,十八岁就得按照国家法律服兵役了。一般是服两年兵役。我听大人们说,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在两年志愿兵的基础上,继续留在部队当兵,这时候就不是普通士兵,而被称为士官了。我的理解就是兵长吧,带领和管理新兵的老兵。据说在有的地方可以当一辈子兵呢。当兵很辛苦,但待遇很优厚。”

“你想当兵吗?”萧颜真问。

“这个……我是很佩服军人的,但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军人应有的血性。我还是想通过别的方式为国家做贡献。”

“当兵真的很不容易。我表姐姜楠的堂哥是当水兵的。他还是正牌军校毕业的大学生军官,在海军担任基层连队的指挥员。由于日常训练演习和保家卫国的需要,他时常要远离陆地,一去就杳无音信很长时间。因为他的妻子不想远离繁华的城市,所以他们聚少离多,很久才能见一回面。他妻子生孩子的时候,他正好出任务,也没能陪在妻子身边。按照他妻子的话说,一到关键时候,就找不到他人了,自己好像活寡妇。孩子出生后,虽然也有老人帮忙带,但仍然无法填补他作为孩子父亲的缺位。后来,他的妻子提出了离婚。军人离婚是需要部队许可的。他虽然很爱自己的妻子,但为了让她能够追求自己的幸福,最终还是同意离婚,并向部队机关提交了申请。”

“他们离婚的时候,孩子还不到两岁。孩子留给了他的父母抚养,妻子另嫁他人了。因为这是身边的故事。所以,我更能感受到作为军人的不容易。军人是一个特殊的职业,他们的工资待遇虽然比一般人要高,但他们需要舍弃的东西恐怕要更多。”

黑塔乐的话,让萧颜真再一次回忆起了自己当兵所受的苦。

“那时候,我带着一百人,驻扎在黑鹰台这座偏僻小城。城里的全部居民不到千人。这是一座很小的城,城墙也都是夯土的土城墙。我们主要负责这里的治安和防御外敌。一旦有外敌进攻,我们就点燃烽火台上的草料,向主城预警。离我们最近的主城,就是60里外的斡氐芘剌。我的家人们就在这座主城里生活。负责那里的将领就是我的耶耶。而我之前提到的大城就是碧里海水地名,有十多万人口,那里商业繁荣,南来北往的商人多汇于此。比大城还大的就得数东京辽阳府了。我二哥就在辽阳府户部司混了个司务的职位,官职嘛,在我之下,正六品。”

“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要驻守在黑鹰台,能回到主城的时间总是很短暂,所以也就迟迟没有婚配。以至于后来竟年纪轻轻的死在了这里。时间过得太久了,我已经记不起自己具体的死亡时间了。只记得那是寒冬腊月,一个有月亮的夜晚,那月亮好像是下弦月。哎,也不知道自己被安葬在哪儿?有没有人祭奠自己?”一种孤独感让萧颜真无法自拔。

“古城遗址仍在。相信你的身体也应该长眠在这片土城周围吧。”黑塔乐安慰道。

“等咱们能出去的时候,再去黑鹰台找找看吧。或许到了那里,触景生情,能让你记起更多。”黑塔乐继续说道。

“这孩子,发什么呆呢?赶紧吃面。一会儿凉了,面就凝住了。”黑妈何丽梅的催促声,打断了黑塔乐与萧颜真的灵魂互动。

黑塔乐边傻笑着边吃起面来。

“乐,可以来两瓣大蒜吗?吃面不吃蒜,总感觉缺了点什么。”萧颜真向黑塔乐请求道。

“行。谁让咱们现在是穿一条裤子的呢。我也得适应适应你的习惯嘛!”黑塔乐跑到厨房,从菜篮子里拿起一头蒜扒了起来。

这是黑塔乐的18岁生日。从这一刻起,他就无可选择地成为了一个成年人,必须开始与幼稚的自己告别了。而这也是萧颜真跨越千年之后,再次拾起旧时记忆的一个特别日子。一个新的开端,自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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