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六人乘坐两辆马车出得小镇,一路北行,来到信江边上。

忽听得一段歌声夹杂在微微吹起的和风里,悠悠传来,让人爱不释耳。车马停步,人儿下车,迎着歌声朝江岸走去。

“凡水皆东流,此水独西走。数折入鄱湖,汇泽出湖口......”

白玉天伏在张天昊的背上,听着歌声,缓缓地苏醒过来。本想说句话,没想到肺腑间一个不顺畅,话未说出,吐出来一口黑血,一小半吐在了张天昊的手臂上。

张燕燕见之,连忙掏出手帕,走了过去,随着父亲的步子,帮白玉天擦着嘴唇。顺手帮张天昊的衣袖擦抹干净,开口问道:“白大哥,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卓一飞听过,觉得好笑,道:“你这丫头片子,黑血都烫出来了,那有不难受的,绝对难受的紧。”

张燕燕瞥了卓一飞一眼,道:“我又没问你,谁要你说话的。”

卓一飞做了个怪脸,道:“你要是问我,我就把你扔到江里去,问问那些王八喜不喜欢你这种傻姑子。”

张燕儿道:“你敢!等白大哥伤好了,让他打你屁股。”

卓一飞道:“打屁股有什么好怕的,要打也是先打你屁股。”

白玉天听过两人的对话,心里好受了许多,发出几个微弱的声音:“张大侠,我们这是去那里啊?”

萧若云见丈夫背着白玉天有些吃力,代为答话道:“卓一飞说,他想去娶了胡一秋大哥的闺女燕青,要我们去做个媒人,喝杯喜酒。顺便住上几天,吃吃刺鲃,让你们将养一下身子。”

白玉天微微笑了笑,朝前方看了一眼,见一条水流游走在青山碧水间,舒展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宛如一条白龙,好生养眼怡怀,不小心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睡了过去。

六人来到河畔,刚好有一艘不大不小的渔船正在河中不远处撒网捕鱼。

卓一飞见渔夫的歌声好听,喊话道:“大叔,你这船能出租吗?”

可能是卓一飞的内伤太重,话语不够清晰,渔夫回话道:“你说什么?”

萧若云大声喊道:“大哥,我们想租下你这条船,去余水旁的胡家庄。”

渔夫一听,收起渔网,撑着船往岸边靠了来。

船儿刚靠上岸,渔夫正好见到不远处一队人马飞奔而来,浩浩荡荡三四十人,领头的像是龙虎山庄的大庄主张天龙。连忙一杆插到河底,用力一撑,船儿离岸而去。

张燕燕正欲上的船去,一脚踏空,落入水中。

古槐好生疑惑,回头一望,见到一队人马飞奔而来。连忙忍住伤痛,一个纵跳跃上渔船,拔出宝剑,架在渔夫的脖子上,大声说道:“你要么载我们过河,要么陪着我们一起死。”言粗话糙,说的比做的还要逼真。

渔夫将那闪闪发亮的宝剑瞧了瞧,信以为真,赶忙将船靠上岸,道:“你们快点,要是被龙虎山庄的人抓住了,我一家就没得活了。”

张天昊一听,一个跨步,跃上船。张燕燕早已从水里爬了上来,湿漉漉一身,同着母亲跨步上船。卓一飞见大家都安全上船,叫船夫开船,一个纵步跃了上去。渔夫赶忙几个竹竿撑到底,船儿离开河岸,冲向对岸。

张天龙纵马来到河边,渔船刚好靠上了对面的河岸。

古槐将河流上下望了望,没发现一条船,一个急中生智,将渔夫提下船。

张天龙见没法过河,对着河对面喊话道:“白玉天,你为何要偷袭我爹爹,刺瞎他一双眼睛?”

萧若云听过,对着白玉天问道:“白少侠,你为何要偷袭我师傅?”

白玉天微微地睁开眼帘,缓缓说道:“张一帆串通丹阳子那伙人来害我,借帮忙之机,行背后偷袭之事。刺瞎他一双眼睛,只为了给蒋总镖头报仇。”

萧若云怎会相信,道:“白少侠,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乱讲。”

古槐有气没力地说道:“张家媳妇,你怎这般糊涂,纯阳掌本就是你师傅那三寸阴脉的克星,他要是不偷袭这孩子,这孩子有必要偷袭他吗。”

张天昊插话道:“若云,蒋大哥若健在,以他龙威镖局的江湖地位,这南方武林的话事人,说什么也轮不到他张一帆来做。”

萧若云听过,朝对岸的张天龙喊话道:“大师兄,你回去好好查查,看看是不是师傅串通丹阳子他们围杀白少侠在先,再行偷袭在后。”

张天龙大声喊道:“若云,你怎么也相信他们的鬼话。难道我爹在你那里,还不如一个外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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