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若虚,道号阳生,是一个风水阴阳师,在极道天师馆里搞营生。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类亡灵、鬼怪惊奇就在我们的身边,我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十余年,算得上是见多识广,涉猎颇多,灭过妖、杀过鬼、度过灵……

除魔卫道那么多年,总会见到许多诡异的事件,得罪的邪魔歪道多了,自然影响阳寿,师傅刚满五十就迎来了大劫。

我的道号来源还颇有考究,我的八字纯阳,五行木最旺,所以师傅赐我道号阳生,又通阳盛,为我卜卦说我是千年不遇的阳命,邪祟的克星。

在我22岁那一年,师傅刚好50岁,那一年重阳,他掐算了一下,他做风水阴阳师已经足足三十个年头了。

师傅算出来后,不由地眉头一皱,无奈地啧啧感叹。

看着师傅惆怅的模样,我好奇地发问,他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无奈地摇头道:“命啊,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不久后,他就害了一场大病,半身偏瘫还时而抽搐就跟中了邪一样。

师傅的病症十分诡异,每到月圆之夜他都会面露诡色,发出邪魅的声音,十分怕人。

正是师傅这种反常的异动表现,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修为如此深厚,无论多么强大的邪祟都会退避三舍,到底困扰他的魔物是何方神圣,能把他折磨成如此窘态。

我一直想为师傅做些什么,但他总是断然拒绝,还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命数。

就这样,师傅一直与病魔抗争了数个月,而我也只能干着急。

每月十六月圆夜后,他都会憔悴一些,他的眼窝越来越深,精神也越来越颓然,他的一月就像常人的一年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每个月圆之夜后,我再去师傅的练功房都会发现挂在墙上的魔像的五官都会被打入桃木钉,先是双目,然后是双耳,再后是鼻子、嘴巴,现在就连心脏也被扎下了一根大大的桃木钉。

整整五个月过去,画像上青面獠牙的怪物被八根大小不一的木钉插入,画像下面的青灯也越来越虚。

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直到后来我翻到了五行法册的第440页——五官封禁,才知道师傅这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锁固魔物。

然而,这一切都晚了,最后一根桃木钉打入,师傅再无生还的可能。我只能眼含热泪地看着师傅,被一股无以言状的悲恸所笼罩,只能替师傅感到惋惜。

“阳生,别难过,这是师傅除魔卫道的分内事,来帮师傅完成最后一场法事吧。”

就这样,我按照师傅的吩咐安排好了一切,很快就到了第六个月圆之夜。

那一夜,正坐在蒲团上打坐的师傅又把我叫到了身边问什么时辰了。

“马上就要到亥时了!”我答道。

师傅又看了看挂在门前的曳风铃,忽然一阵劲风窜入……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师傅的眼睛猛然散发出了神采,手持拂尘威风凛凛地端坐。

“徒儿,点七星法灯。”

我应了一声,将七盏装满桐油的灯芯依次点燃。

只见师傅手摇了两下拂尘,开始双手结印,嘴里默念口诀:“天残地缺,五神法,魂遁地灵,五重锁。”

“一锁,无目;二锁,无耳;三锁,无鼻;四锁,无口;五锁,无心。”

说完,师傅依次用结印的双手击打了一遍眼耳口鼻与心窝。一团黑气凭空冒出,被师傅吸入了体内,随后一口殷红的鲜血喷吐而出。

“师傅!”我着急了,立马冲了上去,才触碰到他的肩膀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天已大亮,我一个惊厥坐起,冲到了低头打坐的师傅跟前,拼命地摇晃起来,正在摇晃之际,惊讶地发现,墙上那幅画中的魔物已经消失不见,唯独留下了八个孔洞。

师傅终于醒了,他憔悴万分,显然昨夜与那魔物斗法已经精疲力竭。

“师傅,您还好吗?”我关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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