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多没见,他似乎已经忘记我是谁了,但还是觉得有点眼熟。

我笑了笑,道:“左掌门,是我啊,老四,极道派的老四,阳生。您不记得啦,您和我师傅可是亦敌亦友的道友啊!哦,对了给你介绍下这个小胖子,是我五师弟,黄生。”

我又用手指了指耿彪彪。

左庞这才响了起来,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啊,呵呵这么多年不见了,越发成熟了,不知道你的道法是不是也精进了呢?”

他这句客套似乎是在套我的话,我配合他的表演,决定反侦察他一下。

“左前辈您不知,前两天有人来我们天师馆闹事,其中有一个穿民国衣服的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跟我斗气,真没想到他的气这么足,我拼劲了全力才勉强跟他平手,不过说实在的,要是再不停下,我肯定输了,这两天我虚得很。对啦,左前辈,那个老头,您知道吗?”

左庞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笑着说:“呵呵,不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气力还不如一个老头子,看来没进步多少嘛!”

我知道他这话是在讽刺我,还对我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也证实了他对我的实力还是畏惧三分的,接下来的话,将彻底打他的脸。

“前辈,有件事情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说,您看?”

左庞明白了我的意思,对任玲玲说:“任总,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小师傅找我有点私事,您先回去吧,我家小豹的事,回头我再登门谢罪。”

任玲玲装作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道:“嗯,左伯伯,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明明在谈对象的,迟早是他的人,他就是太心急,所以……”

说到这里任玲玲不说了,对左庞摆了下手就走了。

见她走远,我叫耿彪彪上前了一步,小声道:“前辈,大地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劫难?”

左庞笑了笑打起了马虎眼,“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我没有直接戳穿,反倒是打开了耿彪彪一直捧在手中的布包,锁魂坛亮在了他面前。

“啊……这……”

左庞显然不知道,我会突然来这一出,有点惊讶得不知所措,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我就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师兄弟昨天接了一单市里的买卖,给人家儿子驱邪,事情办完了,刚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祭拜下师傅,接过刚插上香摆上酒。一个大地门的弟子就来了,他踮脚尖,瞪大眼,身上还插着不少道具,谁都知道他被鬼附身了,我和我师弟只能现场跟它战斗,好不容易收了它。”

“这不。”我又用手指了指锁魂坛,“那厉鬼就在这里面,不过你那个被鬼附身的弟子死了,身上插了好几个洞,血起码流了两升!”

左庞这才慌了,问道:“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道:“左前辈,您别误会,我知道您和我师傅有些恩怨,要不然不会这么多年来,咱们两派关系会这么紧张,现在我师傅死了,我又是极道派的当家人,我之所以把这个坛子给您送来,就是希望您能自己处理这事。”

说完,我把嘴巴凑到了他耳边,把事发的烂尾楼地址告诉了他。

“左前辈,地方我可是告诉您了,怎么处理我就不管了,不过,那鬼真的很凶,幸亏我师弟在,他可是修炼阴功的,这才压制了女鬼。要不然,我也得交代了。总之,死人这事不好,我建议您去处理一下,要是让别人发现了尸体报了警,那就麻烦了。”

看着左庞那双迷离的眼神,我心中暗暗高兴,他已经被我整懵了,不知道我这是打的什么算盘,是该感谢我帮他的门人报仇收了厉鬼,还是该感谢我没有把死人这事给捅出去,反正,他是找不到借口对我发难。

“呵呵,呵呵,小兄弟,谢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实说了吧,这个女鬼生前纠缠我家老二,我一直反对他们,所以给了她一百万算是补偿,可是这女人死活不愿意,愣是要跟我家老二结婚。后来,把我惹恼了,强行把她送走,后来换了身红衣服,躺进棺材里垫尸,死后化作厉鬼,到我门派闹事,还真是让我损失惨重!你能替我收了它,我得好好谢你,你看什么时候又空,让老夫摆一桌?”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早就把他看透了,他没跟我说实话,编了一套骗人的话随便应付我。他的饭不能随便吃,说不准是鸿门宴,于是我找个借口谢绝了。

跟他告辞后,我们转身快步离开,我还在用余光瞟大厦的玻璃门,果然,我们转身后他的脸色一片冰冷还带有一丝丝怀恨。

我和耿彪彪上了任玲玲的车后,任玲玲第一句话就是,“四少爷,我今天见到那个说话娘里娘腔的人了。”

“你跟她说话了没有?”

“没有,我只是听他跟左庞说了句话。”

“好,我知道了。”

我扭头问任倩倩,还要不要参与我们的行动,这个小丫头竟然一反常态的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还说自己谈了男朋友,要去约会。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带着这个小麻烦,真怕她会像上次在凤凰城那样,冷不丁地给我惹大麻烦出来。

把任倩倩送到她说的地方后,任玲玲提醒我赶紧给邓婉婉回个电话,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回拨婉婉的电话,心想着,这么长时间没回电话,她肯定着急坏了。

于是,我拨打了她的电话,等待接通。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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